杨承宣暗恋秦恪,已经暗得全公司都知道了,今天叶筝把杨承宣和秦恪凑在一起,也是想撮合他俩。
刚才这一幕,不少人都看在眼里,纷纷出言调侃,小厅里的焦点,暂时转移到了他们两人的身上。
“下次我们再坐在一起,是不是就参加你们的婚礼了?”
“这桩婚事我同意了。”
“随一千!”
杨承宣连忙出来否认,说只是同事,难得表现出窘迫,他越是这样,众人越是来劲,七嘴八舌调侃他,恨不得就地领证,当晚送进洞房。
白启文喝多酒,见隔壁桌热闹,也出来裹乱,摇摇晃晃站起身,叮叮叮,用筷子敲响酒杯,把全场目光都吸引到他这里。
“大家,这关系到小秦的终身大事,我们说了都不算,但现场有一个人最有发言权。”
白启文卖了个烂关子,看向坐在他身边的谢明乔,“谢老师,作为秦恪最好的朋友,你来评价一下,你觉得adam怎么样,够不够格给小秦当男朋友?”
秦恪脸皮厚如城墙,这种程度的调侃,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随便应付几句,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就过去了,当是娱乐同事。
刚才无论别人怎么揶揄他,秦恪都无所谓,但扯到谢明乔,他就坐不住了。
秦恪赶紧起身,按住白启文的肩膀,把他压回椅子上,“哎哎哎,老板你喝多糊涂了,赶紧快坐下别丢人现眼…”
“如果秦恪喜欢。”谢明乔突然开口,转过身,面向不远处的杨承宣,笑意在水晶灯的照耀下,若有似无,“这次我会祝福他。”
今天谢明乔跟着秦恪一起来叶筝的生日宴,确实是带着既不光明也不磊落的目的。但就在某个平平无奇的瞬间,那些翻涌的嫉妒、不甘,都被他亲手推翻,心底残存的,只有无边无际的茫然和沮丧。
杨承宣完全是他的相反面,他从小在爱里长大,家庭关系健康,父母恩爱家境殷实,自己的事业也发展得顺风顺水。
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表达爱意,能给予秦恪一个简单美满的家庭,一段能出现在阳光下,人人祝福爱情,以及来自父母的关心和爱。
这些谢明乔踮着脚都够不着的东西,杨承宣轻易就能捧到秦恪面前,他不想承认,但在这个当下,他也只能被迫接受,自己彻底败给了杨承宣。
他也想让秦恪幸福,努力过,失败了,现在有人可以做到他做不到的事,他是不是应该就此放手,大方祝福。
杨承宣没想到谢明乔会这么说,眼里闪过惊讶,举起酒杯,向他示意。谢明乔也端起杯子,和杨承宣遥遥相敬,仰头一饮而尽。
谢明乔的表态,让场面更加热烈,众人开始起哄,说好朋友都同意了,秦恪就别矜持,赶紧点头。
秦恪愣怔了片刻,松开白启文的肩膀,再抬起头时,已经是一脸笑吟吟的模样。
他没有直迎同事们善意的起哄,插科打诨糊弄了一圈,回到自己座位上去,在没人看见的地方,略微塌下了肩膀。
一群不着调的人聚在一起,疯起来就没边,这晚很多人都喝高了,餐厅里里外外,桌上桌下,横七竖八倒了一片的人。
秦恪一滴酒没沾,太过清醒就没法跟着一起发疯,于是没有扫大家的兴,一个人到露台上灌冷风。
他在藤椅上坐下没一会儿,叶筝也来了,她最近把卷发染黑拉直,肩上的皮草乌黑油亮,再配上一件深色的礼服裙,身上再也看不出半点农村姑娘的影子。
“谢谢你今天把谢明乔带来。”叶筝在秦恪身边坐下,放下果盘,扎了片凤梨递给秦恪,“真是太惊喜了。”
秦恪接过小叉子,靠回椅背上,说,“没怪我给你添麻烦就行了。”
“怎么会。”叶筝笑了笑,晃动酒杯,好奇地问,“从来没听说你和谢明乔的关系这么好,怎么认识的?”
这事说起来话长,叶筝听了,估计只会让他赶紧卸载洋柿子小说。
叶筝心有七窍,看出秦恪不想细聊,贴心地转移了话题,“对了,你刚才有没看到徐应星?”
“他喝醉了,一个人在厕所外面哭得好惨。”过去叶筝没少被徐应星折磨,难免幸灾乐祸,“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今晚谢明乔以秦恪好朋友的身份来参加叶筝的生日,过去的那些未解之谜,都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