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义云山寨数里的半山腰上有著一处泉眼。
这泉眼当初是裴云的爹发现的,也正是靠著这泉眼,山寨內才能有点水喝。
而且不仅义云山寨在这里接水喝,忠信山寨的人也在这里接水喝。
不过隨著乾旱的到来,泉眼出水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了,而且也开始泛黄浑浊,往往需要一天一夜才有可能滴满一罐。
此刻泉眼处有人,是忠信山寨的。
络腮鬍的罐子被扔在了一边,里面的水也被忠信山寨的两名山贼倒入了他们的罐子中。
两名山贼一个穿著破旧的粗布麻衣,松松垮垮地掛在他乾瘦的身躯上。
脚上蹬著一双满是破洞的布鞋,脚趾从洞中探出,脏兮兮的。
头上还裹著一块同样破旧的布巾,几缕枯黄杂乱的头髮从布巾边缘耷拉下来。
另一名山贼则是穿著打著层层补丁的短褐,衣服的领口敞开著,露出他黝黑且乾瘦的胸膛,锁骨高高凸起,像是嶙峋的怪石。
两人见到络腮鬍过来,麻衣山贼笑道:“鬍子,忠爷喊我们来取水,你们山寨人少,就再忍忍。”
虽然脸上在笑,但右手却伸向背后,握住了別在腰后的柴刀。
短褐山贼也是如此,两人並不知道络腮鬍是裴忠留在义云山寨的臥底,他们两人倒了对方的水,在这大旱年,那就是天大的仇恨。
就算之前在一个寨子上,关係比较好,但在缺水的情况下,什么关係都不好使。
络腮鬍如果敢上来抢水,他们就敢將络腮鬍弄死。
“是你们两个啊,放心我不抢你们的水。”
络腮鬍见两人一脸戒备,笑了笑,拿起被扔在一旁的罐子转身就走。
两名山贼对视一眼,这么好说话的吗?
却见络腮鬍走了几步后又转身回来,两名山贼顿时神经绷紧。
“不用紧张,我就是想问问你们想不想吃饱饭。”
络腮鬍心中对裴云还有愧疚,觉得他被裴忠用草根糊糊收买太不是个东西。
已经发誓要做裴云身边的狗,那就要做点成绩出来。
你裴忠不是想让我將光头,麻脸,瘦猴带到忠信山寨投奔你吗?那我就將你寨子的人带走。
也算是给大当家的投名状了。
两名山贼听到络腮鬍的话不由一愣“鬍子,谁不想吃饱饭,你有办法?”
络腮鬍笑道:“你们跟我回义云山寨就能吃上饭。”
“你就吹吧,谁不知道你们寨子已经断粮几天了,別说吃饭了,恐怕就是草根,野菜都没有了吧。”
“不错,你知道我们今天吃什么吗?草根熬的糊糊,等我们取水回去就能吃上。”
两名山贼一边说一边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说到糊糊时还咽了咽唾沫,显然对他们来说草根糊糊已经算是美味了。
两人表情还有些炫耀。
我们忠信寨有糊糊吃,你们义云寨有吗?恐怕只有吃土了吧。
还特么跟你回义云寨能吃上饭,骗鬼呢!
络腮鬍有些同情的看著两人,想当初他也和这两人一样,有糊糊吃就很满足了。
但现在糊糊放在他面前,他都不会看一眼。
“我说的是真的,我们昨天还吃了猪肉,你们以为裴忠真的將全部粮食都带走了吗?”
“不想想义云寨是谁建立的,大当家的爹啊,早就防著裴忠那白眼狼了,昨天中午我们吃的猪肉,晚上喝的稻米粥,那才是美味。”
两名山贼都听傻了。
猪肉!稻米!
他们想都不敢想啊,忠信寨內野菜糊糊就是最高规格了,还不是人人都能吃上,普通的山贼都吃草根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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