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把他按在墙壁上,挥动右手,小臂长的刀从肩膀贯入,势如破竹地横切而下,破裂的动脉如喷泉一般向外喷射血液,將视线染得通红。
拘留室瞬间变成地狱的缩影,臟器和血液铺满地面。
“呼……”
披肩和大衣染上红渍的杰克·阿诺德闭上眼睛,“吸血鬼”的血脉正躁动雀跃,如饥似渴地大啖死亡,將恐惧化作养料,並渴求著更多。
“嗬,嗬……”
伊文思已无力出声,两颗眼珠暴突出眼眶,残躯中的意识飞快消逝,即將彻底迎来终结。
他恍惚地与眼前收割生命的昔日熟人对视,忽然从中窥到了一道藏在深处,令人印象深刻、毫无慈悲的冷冽目光。
这一瞬间,他想到了不久前才见过的人。
那个黑衣侦探……魔鬼……瞳孔骤缩,比死亡更让人战慄的发现让他挤出了最后一句话:
“宽恕我。”
……
警署,办公室。
正绘声绘色地向同事讲述侦探破案过程的文森特警探忽然听到了一声隱约的呼喊,但当他停下动作仔细倾听时又消失不见,没有察觉任何异常。
“怎么了?”轮值的同事问了一嘴。
“羈押室那边好像有什么声音。”
“嗨,新来的犯人都这样,大喊大叫的,等他们习惯就好了。”
“那他可能要等到下辈子了。”
“差点忘了。”同事失笑摇头:“谋杀罪就够那个人上绞架了。”
“哈哈哈。”
“快接著讲啊,怎么说一半停了,演绎推理法是什么?”
几人纷纷催促,文森特却不像他们那样轻鬆。
他警觉的竖起耳朵,就在这时,又一道惨叫声从羈押室传出,比之前那道更大、更加清晰,以至於不只有他一个人听见,悽厉的惨叫让人心底发寒。
“嗯?!”
眾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动作,快速赶往羈押室。
当他们走到昏暗走廊,看到被破开的铁门,心里都提起了一口气。
犯人越狱了?!
这股味道……
噔噔蹬——
前面的几名执勤警探摸出配枪,示意后面的同事放慢脚步,注意警戒。
越是接近羈押室,空气中的血腥味就越是浓厚,走在最前方的警探举枪行至铁门前,看清其中景象时,脸色骤变。
“嘶……”
其余人迅速赶上,地狱般的场景填充著每一个人的视野。
今夜刚被逮捕的那个犯人,已经失去了气息。
他躺倒在羈押室的角落,腹部被剖开,左手几乎彻底断裂,只剩下部分肌肉组织与肩胛骨连接,臟器散落在外,眼珠在重压下脱离眼眶,红色血丝高高鼓起。尸体有隱约挣扎的痕跡,但显然未起作用。
房间大半被喷溅的血液染红,浓重的血腥味哪怕是工作经验丰富的警探也感到难以忍受,一个年轻警探更是忍不住乾呕起来。
在死者身后的墙面,用鲜血写著一个从未听闻的名字:
——开膛手杰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