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再多言,带著他下了楼。
电梯里冷气森森,墙壁上的镜子映出我们两人的身影:我一身黑衣,手握儺刀,眼神冷冽如刀;阿木则缩在角落,脸色苍白却带著一丝倔强。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我们径直走向地下停车场。
停车场里灯光昏暗,空气中瀰漫著汽油和潮湿的霉味,几辆豪车隨意停在角落,显然是那些网红们的“金主”留下的。
我凭著直觉,带著阿木绕过一排排水泥柱,最终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停下脚步。
那里有一扇生锈的铁门,门框上掛著厚厚的蜘蛛网,门缝里透出一股淡淡的酒香,混杂著潮湿的土腥气。
我眯起眼,冷哼道:“就是这儿了。”
我抬脚一踹,铁门“砰”的一声应声而倒,露出一条狭窄的石阶,通往地下深处。
阿木探头一看,皱眉道:“师父,这下面是啥地方?一股怪味儿。”
“酒窖。”
我简短地回答,率先踏上石阶。
石阶湿滑,每一步都发出“啪嗒”的水声,墙壁上渗著水珠,空气中那股酒香愈发浓烈,夹杂著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
阿木紧跟在我身后,手里攥著火摺子,小心翼翼地照亮脚下的路。
我们下了十几级台阶,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下酒窖映入眼帘,穹顶高耸,墙壁上嵌著几盏昏黄的壁灯,投下斑驳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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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窖中央整齐排列著十二坛巨大的女儿红酒缸,每一坛都有半人高,缸身上雕刻著繁复的纹,藤蔓与祥云交织,看似古朴典雅,却透著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我环视一周,目光最终落在西北角的那一坛酒缸上。
其他十一坛缸身上都蒙著一层薄灰,显然许久无人触碰,唯独这一坛表面光洁如新,缸沿上甚至还残留著几滴水珠,显然被人频繁开启。
我走上前,伸出手轻轻一敲,缸身发出“嗡”的一声低鸣,不像是陶瓷,倒像是金属的迴响。
阿木凑过来,好奇地问:“师父,这里面有东西?”
“废话。”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从腰间拔出儺刀,刀尖沿著缸沿轻轻一划。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缸身裂开一道细缝,一股浓烈的尸臭扑面而来,夹杂著淡淡的酒气。
阿木捂住鼻子,皱眉道:“这味儿……跟洛九指的魂灯一个路子!”
我冷哼一声,用力一推,缸身彻底裂开,露出一口三尺长的鎏金铜棺。
这铜棺通体泛著暗金色的光泽,棺盖上铸著一幅五鬼推磨的浮雕,五只鬼面目狰狞,獠牙外露,双手死死推著一座巨大的石磨。
磨盘正中央的豁口眼赫然镶著一颗豁口的门牙,牙根上带著乾涸的血跡,一看就知道是从某个当红女旦嘴里硬生生拔下来的。
棺內铺满了浸透尸油的《钱神经》,纸张泛黄,油腻腻地贴在一起,经文间隙粘著几片褪色的胭脂纸,上面还残留著模糊的唇印。
棺材四角悬吊著四条人发编织的锁链,髮丝乌黑髮亮,隱隱透著油光,每根髮丝间都缠著几块带血丝的碎银,在昏暗的灯光下微微颤动,像是活物般蠕动。
阿木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有些发颤:“师父,这玩意儿比楼上的童棺还邪乎啊……这五鬼是干啥的?”
我冷笑一声,指著棺盖上的浮雕:“这五鬼每逢亥时会自己转动磨盘,把这楼里女人的財运碾成金粉。那颗豁口门牙会发出银钱相击的声音,勾得她们梦游著把首饰扔进棺里。尸油经文一遇月光,就化作盖著血手印的卖身契,把她们的命彻底锁死。”
“太狠了……”
阿木咬牙切齿地说,眼底闪过一丝怒火,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我没再多言,从怀里掏出一只黑驴蹄,猛地卡进磨盘的豁口。
就在这一瞬间,铜棺表面突然渗出一层铜锈绿液,像是汗水般顺著棺身淌下,滴落在地时发出“嗤嗤”的腐蚀声,地面瞬间被蚀出一个个小坑。
空气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酸味,阿木脖颈上的鬼印突然暴起青筋,他闷哼一声,捂著脖子踉蹌后退,手中的打火机差点掉在地上。
火光摇曳,映出他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稳住!”
我低喝一声,目光扫向铜棺。
绿液流淌的速度越来越快,棺盖上的五鬼浮雕像是被激怒,发出阵阵低吼。
我从腰间抽出墨斗线,手指一抖,线绳如灵蛇般缠住五鬼的脖颈。
阴风骤起,酒窖里的温度骤降,壁灯闪烁了几下,火光摇曳不定。
墨斗线绷得笔直,竟然发出一阵低沉的《往生咒》音律,像是无数冤魂在齐声低诵,声音从地底传来,迴荡在酒窖的每一个角落。
五鬼浮雕挣扎著想要转动磨盘,但被墨斗线死死锁住,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像是指甲刮过铁板。
我眯起眼,调动太岁之瞳,目光穿透棺內的层层幻象。
那些浸透尸油的《钱神经》不过是障眼法,真正的经文竟然写在一张人皮上。
人皮薄如蝉翼,泛著惨白的光泽,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跡鲜红如血,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刀刻上去的,隱隱透著一股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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