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庙,是阵。”我冷冷道,走上前,目光扫过石台上的符咒。
这些符咒歪歪扭扭,像是用血写成的,每一道笔画都透著一股怨气。我蹲下身,仔细观察,发现石台中央有一道暗槽,槽內积著一层乾涸的黑血,隱隱散发著一股阴冷的气息。
“阴龙脉的阵眼就在这儿。”我站起身,指了指石台,“洛家的镇物藏在下面。”
阿木凑过来,低声道:“那咱们直接砸开?”
“別急。”我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那块玉佩,放在石台上。
玉佩刚一接触石面,台上的符文突然亮起一道红光,像是被激活了一般,八尊青铜鼎同时震颤起来,鼎中的青烟化作一道道黑影,在空中翻滚凝聚。
“师父,有动静!”阿木嚇得后退一步,掏出一张破煞咒攥在手里。
黑影越聚越多,渐渐化作八个身披黑袍的虚影,每个虚影手里都拿著一把长矛,矛尖泛著幽冷的寒光。它们没有脸,只有两团红光代替眼睛,齐齐转向我和阿木,发出一阵低沉的咆哮。
“阴兵。”我眯起眼,冷哼一声,“洛家还真是捨得下本钱。”
话音未落,八个阴兵同时扑了过来,长矛划破空气,带起一阵阴风。
我身形一闪,儺刀迎上去,刀锋与矛尖相撞,迸出一串火。阿木也不閒著,点燃手里的破煞咒扔出去,符纸在空中燃起一团红光,逼退了两个阴兵。
“师父,这些傢伙不好对付啊!”阿木喘著粗气,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
“稳住!”我低喝一声,手腕一翻,儺刀划出一道弧光,將一个阴兵劈成两半。虚影散去,化作一缕黑烟钻回青铜鼎中。
我趁势衝到石台旁,割开掌心,將一滴太岁血滴进暗槽。血跡渗入石面,符咒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八尊青铜鼎发出一阵哀鸣,鼎身的裂纹迅速扩大,最终“砰”的一声炸裂开来,碎片四溅。
阴兵失去支撑,纷纷消散,空气中的阴风也渐渐平息。石台“咔”的一声裂开一道缝,露出一口三尺长的鎏金铜棺,和昨天酒窖里的一模一样。
“又是这玩意儿!”阿木瞪大了眼睛,惊魂未定。
我走上前,用儺刀撬开棺盖。棺內铺满了浸透尸油的经文,纸张泛黄,散发著一股浓烈的腐臭。
经文中央放著一颗拳头大的黑色珠子,和昨天的怨灵珠相似,但这颗珠子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血丝,隱隱透著一股更强的怨气。
“怨灵珠的母体。”我冷冷道,“洛家用这东西控制整座大楼的气运。”
我正要伸手去拿,棺內突然传来一阵低鸣,珠子表面裂开一道缝,一股黑气喷涌而出,化作一个身披黑袍的虚影,赫然是昨天在童棺火光中出现的洛家长青。
“你又坏我洛氏大事!”虚影怒吼道,手里抱著的陶瓮猛地一抖,无数冤魂从中飞出,朝我和阿木扑来。
“阿木,破煞咒!”我低喝一声,身形一退,拔出桃木剑迎上去。
阿木反应极快,连扔三张破煞咒,红光在空中炸开,逼退了扑来的冤魂。
我趁势挥剑,剑锋刺入虚影的胸口,黑气四散,洛长青的虚影发出一声咆哮,瞬间消散。
陶瓮落地,“砰”的一声炸裂,里面的冤魂化作黑烟四处逃窜。怨灵珠母体失去支撑,表面裂纹迅速扩大,最终“咔嚓”一声碎成齏粉。
石台剧烈震颤了一下,发出一声低沉的哀鸣,隨即归於平静。整个地下空间的阴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空气变得清新了许多。
“师父,这就……搞定了?”阿木喘著粗气,擦了擦额头的汗。
“还没。”我收起桃木剑,目光扫过满地狼藉,“这只是阴龙脉的一处阵眼,洛家的根基还在祠堂那边。咱们得去那儿,把他们的老底彻底掀了。”
阿木重重点头,眼神里燃起斗志:“好,你我联手,一起灭了洛家!”
我们离开地下空间时,天色已近黄昏。
杭城的夕阳如血,映得星耀传媒大楼的玻璃幕墙泛著一层诡异的红光。楼上的选秀活动已经乱成一团,选手失控、观眾惊慌,整个场面像是被捅了马蜂窝。
我和阿木低调地出了大楼,回到公寓稍作休整。夜幕降临,我站在窗边,俯瞰著远处的洛氏祠堂方向,心中暗暗盘算著最后的计划。
“阿木,准备好傢伙,咱们今晚去洛家祠堂。”我转头看向他,语气低沉。
阿木咧嘴一笑,拍了拍腰间的破旧布包:“师父,我早就等著这一天了!洛家那帮王八蛋,咱们今晚把他们连渣都不剩!”
我点了点头,拿起儺刀,刀锋在灯光下泛著幽冷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