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谢陛下隆恩!”
小將单膝跪地,声音鏗鏘有力。
盛德帝微微頷首,目光中闪过一丝欣慰。他转身望向殿外,晨曦的微光已驱散了夜的阴霾,但朝堂上的风云却远未平息。
“来人,把跟单王一起逼宫的反贼,全部打入死牢。另查抄其家產,其家眷全部赶出京城,流放西北!”
盛德帝的声音冷峻如铁,迴荡在金鑾殿上。
殿內眾人噤若寒蝉,无人敢抬头直视天顏。
就在此时,一名內侍匆匆入殿,跪地稟报:“陛下,太子殿下快不行了,他想见陛下最后一面。”
盛德帝眉头微蹙,长长地嘆了一声:“走吧!朕送他一程!”
片刻后,盛德帝踏入东宫,殿內瀰漫著浓重的药香与压抑的悲凉。太子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见到盛德帝,挣扎著想要起身行礼。
“父皇……”
太子的声音细若游丝,眼中却闪烁著复杂的光芒。
盛德帝快步上前,按住他的肩膀:“不必多礼,躺著吧!”
他语气难得柔和,却掩不住眼底的疲惫。
太子苦笑一声,断断续续地说道:“父皇,儿臣……从没想过单王弟会如此心狠,他……不仅要除掉儿臣,还要除掉您!”
他说著,早已泪流满面!眼底有不甘,也有悔和恨,最多的是怨。
盛德帝握住太子的手,声音低沉而沙哑:“朕……早就知道他的野心!”
殿內烛火摇曳,映得父子二人的影子在墙上交叠又分离。太子剧烈地咳嗽起来,唇边溢出一丝血跡,盛德帝急忙用袖口去擦,明黄的龙袍染上暗红。
“呵呵……所以,父皇隔岸观火,看著我们鷸蚌相爭……”
盛德帝闭了闭眼,眼底再没有一丝温情:“若你没有覬覦朕的位子,私下里结党营私,拉拢朝廷官员,买卖田地,犯下不可逆的大错,等朕百年后,大盛依旧是你的。就算单王处处和你做对,想要除掉你。只要你稳得住,一心做好自己分內的事,父皇也会站在你这边。”
太子苦笑一声:“可您现在,身体康健。让我等多久?十年?二十年?那时候连最小的老十七都有一爭的能力。我要面对的就是十几个单王。”
盛德帝的目光如寒潭般幽深,他缓缓站起身,明黄的龙袍在烛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泽。
他冷笑一声,声音里透著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江山社稷容不得半点差池。你以为朕不知你的心思?你等不及,是因为你从未真正明白何为帝王之道。”
太子攥紧了拳头,眼中的不甘与愤恨几乎要溢出来:“帝王之道?呵……父皇所谓的帝王之道,就是看著自己的儿子们自相残杀,最后选一个最听话的傀儡吗?”
盛德帝猛地转身,袖袍带起一阵凌厉的风,烛火剧烈摇晃,將两人的影子撕扯得支离破碎。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朕选的是能扛起这天下的人,不是只会耍弄权术的蠢货!”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你和单王急功近利,不懂隱忍,自毁长城!”
太子怔住,胸口剧烈起伏,唇边的血跡未乾,衬得他的脸色愈发惨白。他忽然笑了,笑声中带著几分癲狂:“所以,我和单王都不是你心中那个能扛起大盛的继承人?”
盛德帝沉默了。
太子疯狂地笑了起来:“哈哈哈……”
鲜血不断从他嘴里涌出,他笑著笑著,笑声戛然而止。
盛德帝背对著他,眼底闪过一抹痛色。
“陛下,太子他……去了。”
盛德帝的背影微微一颤,却始终未曾回头。殿內烛火摇曳,將他的影子拉得极长,孤寂如悬崖边的一棵枯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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