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
“夫君,我真的怀孕了,你高兴吗?”
鲜罗公主敬惠双手抚著小腹,兴奋地望著下值回来的沈知砚,她身后的婢女一个个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
沈知砚恍惚了一下,目光落在敬惠平坦的小腹上,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很快收敛心神,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道:“自然高兴,这是我们的孩子,我怎么会不欢喜!”
敬惠眼中光彩更盛,拉著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腹部:“太医说孩子很健康,再过几个月,就能听到他的动静了。”
沈知砚点点头,指尖轻轻摩挲著她的衣料,在心里长长嘆了一口气。
夜色渐深,烛火摇曳。
沈知砚站在廊下,望著天边那轮冷月,心中百感交集。
他与敬惠的婚姻,始於政治,却也在朝夕相处中生出了情意。如今有了孩子,更是斩不断的羈绊。
至於那个人……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只剩下一片平静。
两年后。
贺震左手抱著个肉嘟嘟的可爱女娃,右手牵著一个小正太,紧跟在顾清漪身后。
“清漪,吉时还没到,迎亲队伍都还没来,要不你先坐下来歇歇吧!”
顾清漪头也不回地朝他摆摆手:“不行,我大哥成亲,我肯定不能有任何懈怠。我要亲眼看著云雅进门,我才放心。”
说话间,一阵鞭炮声响起。
门口有人大喊:“轿来啦,新娘子来啦!”
顾清漪激动得连忙往门外跑。
贺震正要跟上去,被人拉住了袖子。
“贺兄,要不要帮忙?”
何谬言伸手就要去抱贺震怀里的小女娃。贺震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傢伙,笑著摇头:“现在认生,你什么时候变成她小姨夫,说不定就给你抱。”
何谬言脸一红,捶了贺震的肩膀一下。
“我倒是想早点定婚,和你成为连襟。奈何那小丫头总是躲著我。”
贺震意味深长地笑道:“你该搞定的不是我那小姨子,你努力的方向错了!”
何谬言挠头:“那我往哪个方向努力?”
贺震朝一个方向看去。
何谬言顺著他的视线,就只看到顾三郎和齐氏在门口迎接客人,一时没能明白贺震想要表达的意思。
正要再问,就见沈知砚带著敬惠走了过来。
“贺兄!何兄!”
沈知砚朝两人拱了拱手,视线落在两个小傢伙身上。
敬惠公主羡慕地说:“真是佩服国公夫人,一胎生了两个。生一次就够了。不像我,还要一胎一胎地生。”
她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我这都第三胎了。生完再也不生了。”
“恭喜!”
贺震朝沈知砚微微点了点头。
自从失忆后,没人告诉他曾经嫉妒过沈知砚。如今每次见到沈知砚,他都十分的平静。
两人交谈也如多年未见的老友。
顾大郎的婚礼举办地十分的隆重,有贺震这个国公爷坐镇,上京不少大家族的人都来了。
几个月后,何谬言与顾四丫正式订下婚约,约定好来年春天两人成婚。
一年后,秦学仕和顾大郎分別以状元和榜眼的身份再次出现在金鑾殿上。
值得让人高兴的是,顾晋竟然真的考中了进士。虽然排名靠后,但以他的年纪,已经非常难得。
再次面见盛德帝,顾大郎拿出了当年盛德帝奖励给他的空白圣旨。
“陛下,学生愿意把这卷圣旨送给好兄弟秦学仕。”
秦学仕双手高举圣旨,请求道:“学生要与公主解除婚约,请圣上应允。”
盛德帝望著二人,沉默了许久,终是点头:“你们都是大盛的栋樑之才,朕应下了。”
秦学仕和九公主取消婚约的当天,就兴奋地去东九街找陆书漫。
秦家虽觉得陆书漫的身份太低,但抵不过秦学仕的一片真心。
秦学仕和陆书漫成亲的当天,已成为太上皇的盛德帝带著李公公偷偷跑去蹭饭。当看到陆书漫的真容后,当场认亲。陆书漫乃是盛德帝二十年前被盗走的十七公主。
现场一片譁然!
秦家老夫人更是哭笑不得。
兜兜转转,她家孙儿还是娶了位公主。这缘份当真是天註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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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边境,风沙漫天。
朱轻嫵头上裹著一块已经看不清顏色的破布,手里提著半桶水,正吃力地往破旧的木头屋子里走。
身后跟著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这人不是別人,正是朱轻嫵的父亲朱中壬。自从全家被流放西北后,朱中壬半路上接受不了事实,一会疯一会儿清醒。
来到西北后,除了朱轻嫵,朱家其他人全都对他避之不及。
朱轻嫵为了养活朱中壬,不得不嫁给当地一个死了好几个媳妇的瘸子。
好在对方家里还算宽裕,还能多养活一个朱中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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