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咱们要是不做,其他诸侯肯定会……比如袁绍之类的……”
李儒还想再劝劝。
刘珣笑道:“这个道理都懂,但是我好歹是汉室宗亲,做这种事不合適,而且迫切性也没有別人大……呵呵,你放心,咱们有没有汉献帝,区別都不大,实力比什么都重要……”
李儒这才明白主公刘珣是真的不想要汉献帝,而不是嘴上说说的。
“既然主公没这个意思,那咱们就不去管他了,这之后,咱们的重心,应该放在西凉那边……”
刘珣看著地图,沉默了一会,道:“天子这次出来,其实也是不安寧的,不管怎么说,咱们还是要表个態,派人过去护送一番,好歹在长安时天子对我这个臣弟还算照顾……”
同样的,几个月后,袁绍也获知了天子东归的消息。
手下的谋士沮授立即建议袁绍去迎接天子来鄴城。
“主公,若是能够迎天子来鄴城,则可挟天子以令诸侯……”
袁绍听闻,似乎有些心动。
这时候郭图和淳于琼皆不赞同。
“主公,如今汉室式微,天子並无太大的影响力,像是刘珣、刘表、曹操、袁术这些,没有一个会听天子的,若是將天子迎来,平时事事得请示,听命於天子,则咱们成了天子的工具,若是不听,迎来天子又有何用?”
经郭图这么一分析,袁绍又觉得好有道理。
这一番犹豫之下,袁绍又让人去探听刘珣那边的动静,在知晓刘珣也只是派了一支兵马前往护送之后,立即打消了念头。
在袁绍看来,他和天子並无交情,护送这种假动作都不想去做,他现在的想法,是要准备对曹操动手了!
占据冀州青州之后,袁绍的实力膨胀,正是要南下拿下曹操兗州的时候了。
至於天子,隨他去吧!
转眼间,又是初冬。
寒风裹著细雪扫过崤山古道,汉献帝的鑾驾在泥泞中艰难挪动。
车帘缝隙间,少年天子裹紧破烂的裘袍,听著车外此起彼伏的爭执声……
“董承!你部骑兵踩了我白波军的粮车,今日不赔,休想过去!”
“杨奉,你这流寇也配谈粮草?天子面前,还不速速退下!”
车驾旁,白波帅杨奉与西凉旧將董承横刀对峙,两派人马推搡间几乎將狭窄的山道堵死。
徐晃策马立於杨奉身后,眉头紧锁。
他早厌烦了这等內耗,奈何身如飘萍,只能握紧开山斧静观其变。
“报……北面尘烟大起,疑似匈奴骑兵!”
斥候的嘶吼撕破僵局。
董承闻言大惊:“定是李傕追兵!杨奉,还不让路!”
“放屁!尘烟自东北来,分明是……”
徐晃话音未落,一桿玄色大旗已刺破风雪。
“前將军帐下张文远在此!谁敢惊扰圣驾!”
铁蹄踏雪如惊雷,张辽率一万铁骑自坡顶俯衝而下。
黑甲映著残阳,竟將两侧白波、西凉军逼得齐齐后退数步。
杨奉眯眼打量来者:“张辽?刘珣的人?”
“正是。”
张辽勒马抱拳,声若洪钟:“前將军闻圣驾东迁,特命末將献粟米五百石、衣五百领……另有一言转告诸君。”
他猛地扬鞭指向东北:“二十里外,南匈奴右贤王去卑率八千骑南下,说是要『勤王』,诸位若还要在此扯皮……”
话音未落,远处已传来號角声。
董承脸色骤变:“南匈奴怎会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