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大宅正厅里张红结彩,挤满了送亲的婆子们,个个喜笑顏开地站一边,
“爹爹…阿娘…我走了,你们要好好的…”
李悠跪在地上哭得梨带雨,酒酿跟著跪在一边,头低的看不见眼睛,
二老端坐在椅子上,李母擦著眼泪跟著哭,捨不得从小宠到大的女儿嫁为人妇,
李老爷眉头微蹙,他知道这个女儿被宠得无法无天,朝堂时局瞬息万变,如今沈渊已位列二品,生生压了他一个头,女儿嫁去已是高攀,若过了门之后还由著性子来…他也得受牵连。
“李悠。”李老爷正色道,“女戒第三章第二十节所教的可还记得?”
李悠怔了怔,隨即规矩道,“妇德、妇言、妇容、事夫以敬,持家以勤;和顺为先,谦恭为重,內修家务,外助夫纲。”
见女儿还算懂道理,李老爷缓声叮嘱,“出了这个门就是沈家人了,你记住,出嫁从夫,夫为天,收收性子,即便有所不满也不可在人前驳了夫家人的脸面。”
李夫人一听频频点头,跟著嘱咐,“乖女儿…你爹爹的话要好好记心里,人前要懂事,就算是天大的亏也得暂时受著,等回了屋,关起房门和夫君好好说说,撒个娇,服个软…夫妻间没有隔夜仇的…”
一番舐犊情深耗去了大半柱香的工夫,喜婆婆催著赶著才把李悠从地上请起来,
酒酿跪的腿都麻了,刚要跟著走,就被李老爷一个眼神叫住了,李老爷极少和她说话,一开口就给了个艰难任务,
“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出去后多看著点她,让她遇事能忍就忍,特別特別是今天,不要丟了夫家的顏面,不然我有她好看。”
…
…
李悠的陪嫁车队足足占了一整条街,
今日是御史台沈督查的大婚之日,皇上特批京城主道为沈府所用,閒杂人等不得通行,
酒酿被锣鼓嗩吶吵了一整个早上,待到跟著轿子出门,连耳朵都嗡了,李家小姐的十里红妆看不到头,她跟在八抬大轿旁边,觉得自己小的像只蚂蚁,
少女边走边向路边望,期盼可以在看人群中看到熟悉的面孔,
可惜没有,
她有些失落,但又觉得自己没资格失落,她一个丫鬟哪值得秦意这样的人三番五次的追求,差不多得了。
…
“李府接亲——”
喜婆婆捏著嗓子一声高呼,队伍停下了,从前方走来一匹白色骏马,逆著光让人看不清上面人的样貌,但胸口的红色球已经表明了他新郎的身份,
待到走近,酒酿倒吸一口冷气!
这人…根本就不是沈老爷啊!
…
…
“不许走!都说了这茶壶是白玉雕的,你给我这么碰碎了还想跑?!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啊!”
小胡同里,三个中年男人堵住了秦意去路,为首之人一副紈絝打扮,留著八字鬍,手端圆顶鸟笼,里面的白尾山雀上下乱窜,像是被嚇得不轻,
秦意眉头紧蹙,冷声道,“碰瓷也就算了,我急著赶路不和你们计较,可身上钱都给了还不让开,歪门邪道倒也是要讲道义的,劝你见好就收。”
“不够!”紈絝梗著脖子囂张道,“茶壶五十两,你才赔三两,剩下的怎么办!走!带我们去你家!把剩下的给补上!”
话一出口剩下二人逼上前来,手里的匕首明晃晃地亮著,隨时准备见血,
秦意鄙夷地看了一眼,推开紈絝准备强行过去,持刀两人瞬间缠上!秦意空手对上,抓准时机,双臂一展掐著二人脖子就把他们分別按在了墙上!
习武之人的规矩,点到为止即可,
可哪知这三人是穷疯了,秦意刚鬆手就再次袭来!远处传来嗩吶的响声,眼看送亲队伍越来越近,男人眼眸暗下三分,一人一拳揍上太阳穴!两个歹人摇晃几下,和烂麵条一样软在地上不动了,
紈絝嚇的脸惨白,哆嗦著嘴唇往后退,他那两个打手半个京城没对手,怎们今天就遇到这么个硬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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