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馆顶部的白炽灯在剑刃相击的嗡鸣中震颤。
穿著护具的两人不知对拼了多少次。
路明非拼尽全力,再一次本能地用出百锻技法打退张子昂。
他喘著粗气站在场地边缘,小臂已经淤紫发胀,右手虎口的衬衫布条已经渗出暗红,每次格挡都像有钢针在往骨髓里钻。
张子昂同样喘著粗气,他抬起握剑的右手,从小臂到肩膀,每一块附著骨头的肌肉都在震盪,每一根肌肉纤维都在哀嚎。
如果自己还只是个刚刚觉醒言灵血统,没有尝试凝血常態化的混血种,也许他也要和樱井松华一样,手臂断折成好几段。
他对眼前男孩的好奇心已经攀升到顶点,愈发好奇他是正统哪个姓氏的人。
只有正统的人在没有觉醒血统之前,才会学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打斗技巧。
不过更大的疑惑还是为什么正统的人会看上大姐头这样的普通人?
他承认苏晓檣確实比普通人更有吸引力,魅力甚至和混血种不相上下,但是她没有血统。
一般来说,为了保持血统的优异性,评级为『乙』以上的正统子弟一般都是族內通婚。
除非这小子只是想和大姐头玩玩。
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转头一看,苏晓檣正咬牙切齿地盯著自己。
完蛋了,刚才打得太尽兴,忘记大姐头还在这儿。
但是打都打了,大不了速战速决,自己打完就去找苏伯父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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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还能给这小子一个教训。
张子昂伸出手指捏住手臂上的一些穴位,强行定住还在发颤的手臂,隨即抖了个剑,八面汉剑在灯光下划出冷冽的弧线。
一声爆喝之下,趁著路明非还没缓过气,张子昂反握八面汉剑大踏步逼近,剑脊的云纹在顶灯下泛起涟漪,像条甦醒的银蛟。
在贴近的瞬间,沉腰送胯,汉剑自右下向左上斜撩。
路明非拼著老命举剑格挡之时,八面汉剑的剑锋在接触前却诡异地划出半圆,改由正上方直直朝肩膀劈落。
躲闪不及的路明非肩膀挨了记狠砸,踉蹌著撞向后面的兵器架,幸好及时用剑拄地,降下速度。
只是还未站稳身形,张子昂乘胜追击,以『八极拳』的顶心肘为发力方式,將八面汉剑的铜製剑柄重重撞在胸口。
路明非倒飞著砸翻兵器架,手中的长剑在半空中掉落,榆木打造的支架应声断裂,一柄方天画戟滑落在脚边。
后腰传来剧痛,一股带著腥甜的血液堵在喉咙,眼前发蒙似地一片黑暗。
苏晓檣见到路明非溢出嘴角的血液,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刚要解开耳边的银剑吊坠,一阵奇怪的古箏声从二楼传来。
是类似战鼓的切分音。
听到古箏弹奏的路明非眼前的黑暗骤然散去,所看到的景色全都带著一丝血色,同时心中涌起一种无法言说的悲伤。
他挑起脚边的方天画戟,单手抓起凌空的长戟。
当路明非握住戟杆的瞬间,青铜吞口处的蟠纹突然硌疼掌心,小枝与主刃之间突然爆出龙吟般的震响,仿佛沉睡的凶兽在血雨中甦醒。
他闻到了并州草原上的马粪味,看到赤兔马鬃毛上凝结的血霜,还感受到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女子注视的目光。
我是谁?
我是路明非?
不!
吾乃并州吕奉先!
张子昂懵了,整座体育馆的所有兵器都是仿製的,除了他手上的八面汉剑和路明非握在手里的方天画戟。
自己手上的八面汉剑是费了好大力气,求爷爷告奶奶才从『天工开物』那帮铁匠手里求来的链金武器。
原本放置在武器支架上的方天画戟来头更大,听说是从墓里挖出来的,吕布的武器。
重三十公斤,戟杆是用辽东百年以上的柘木炮製,表面还裹著二十八道金丝。
本来『天工开物』的人想从长戟中抽出链金活灵,毕竟根据史书记载,能够辕门射戟的人怎么说也不可能是普通人,像吕布这样的超级混血种用的武器必然是链金武器。
但是无论怎么实验,都只得出一个结果,这玩意儿是纯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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