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笨鸟!不学点八爷教你的好话,净和那些脏人学。”
“赶紧把刚才的话忘了!”
“和我学,八爷吉祥,八爷万安!”
胡管家生怕林煒误会,扭过头来,笑著解释道:“林大人,你知道的,我家主子是最好客的一个人儿了!”
“主子仁德,他这一闭门谢客,手底下的堂官儿依旧每日都来王府问安,八爷也不好意思回了他们的面子,就推脱自己去禪修了不在,让他们在客堂自便了。”
“谁知来的人越来越多,品级也越来越低,还总说什么摸黄鱼,抓暗娼的,这笨鸟不知道咋就学会了这句话了。”
“您老別见怪!”
“就当心疼小的了,千万別说出去!”
八爷不在,他手下的堂官依旧每天来问安,人越来越多,品级越来越低,还总说什么莫名其妙的摸黄鱼,抓暗娼……
林煒隱隱间觉得这句话,好像能和告病前听到的什么东西能掛上鉤,但又想不起来,就仿佛一幅水墨画被泼了水,氤氳开来似得,只剩下个大概轮廓,看得不甚清楚。
他想了一会,开口问道:“老胡,最近来见王爷的人很多?”
“他们为什么找八爷?”
胡管家沉吟了一会儿,这才回道:“不少。”
“我觉得,还是太子的那个评议摺子闹的!”
“这群人都来求八爷,无非是想让八爷为他们指一条活路!”
“谁成想,八爷突然改章程了,谁也不见!”
林煒脑海中的这幅图画逐渐开始清晰明了,但也越来越指向那个最危险的结果,他皱著眉头追问道:“这群人带摺子了吗?你拿给我看看!”
胡管家看林煒神情严肃,也不敢开玩笑了,回道:“八爷从来也不看他们的摺子,我也就没留。”
“这样。”
“林大人你到客堂稍等,我差人去把那个兵部的小官儿给您找来!”
“摺子都是他写的,你俩当面谈不就得了!”
说完,他马上安排人將林煒引至客堂,又將鷯哥放在了一旁小廝的肩膀上,自己则跑去差人找他口中的那个兵部的小官儿了。
林煒独自待在客堂,一点也坐不下去,仰著头,看著连廊上的二十四孝图,慢慢踱步。满脑子都在琢磨这群人到底要干什么。
八爷不见客无可厚非,可他们为什么还是天天都来问安呢?
按胡管家的说法,八爷都不见客了,来的人反而还越来越多,而且品级也越来越低。
鷯哥偶然间说的那句摸黄鱼,抓暗娼,也是奇怪的很。
抓暗娼一直是顺天府的事儿,和他们这些朝廷上的堂官有什么关係?
但你要说他们没这个权利吧,也不是。
可这句话怎么品,怎么觉得像是一句暗语,有点类似於那句著名的:“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林煒想了一会儿,还是摸不清方向,脑海中的那副水墨山水总像是缺了一块似得,拼不完整。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胡管家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林……林大人!”
“出大事儿了!”
“大內封了!任谁也进不去了!”
“那个兵部武选司的小官儿,今儿早上被人拉出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