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正伦离去,步履轻盈宛若孩童。
干劲十足的他甚至婉拒李承乾进膳邀请,一心扑向典书坊(注一),对此等打工仔,李承乾甚是满意,虽还不能尽信,但也不好过多防备。
冯孝约早在一旁恭候,见杜正伦离开,迅上前躬身行礼道:“殿下!”
“回来了!”李承乾一看冯孝约,招手示意其近前来。
“殿下,秦英告知臣,其已完成殿下交代之事。”
李承乾闻言一喜,把最后一把鱼食拋入池內,道:“隨孤来!”
少顷,李承乾入殿中,拿起摺子。
“你把此摺子交给秦英,告知他一切用度,让其自行筹备,事成孤必有厚赏!”
冯孝约恭谨接过,隨之道:“殿下,秦英还透露,近期有人寻他打听殿下近况。”
李承乾脸上不露声色,心中並没惊疑,身居储君之位,备受关注,乃应有之事。
“可知何人?”
冯孝约道:“臣派人追寻,那人乃一商户,后知其乃御史大夫家奴之弟,臣怕打草惊蛇,並不敢再深究,特此回稟殿下。”
李承乾皱眉,略作思索。
韦挺?孤和其並没过多交集,其当了青雀的师傅,前些朝堂奏请太子加冠,似乎有他的身影,莫不是青雀起了心思?
李承乾心中冷笑,可能性不大。日前自己声誉日隆,哪怕越王李泰宠冠诸王,也难以撼动分毫,此刻起了別的心思,如痴人说梦。
歷史上李承乾与李泰之爭,起码要等到长孙皇后去世之后才出现。此事尚早,不过,不得不防。
“此事你且留意即可,不必专事专办,不可擅决!”
“诺!”
冯孝约话音刚落,便从怀中取出榜子,递给李承乾,道:“殿下,薛礼携新妇不日便可至,刘仁轨已接教令,但其有职官在身,还需门下核准。孙神医仙踪亦有头绪,近几日定有消息传来。余者臣汇编成册,还待殿下细览。”
“好!叔俭,办的甚好!”李承乾甚是满意,冯孝约被杖二十之后,如同开窍一般,办事愈发妥当。
“听教令!”
冯孝约速叩拜听令!
“其一,你录事参军就此去职,长史亦不必任领。”冯孝约冷汗直流,以为办错事惹得太子不悦,好在李承乾继续道,“到卫率亲府任校尉。”
冯孝约心大喜,脸上不露声色,头伏得更低一些。太子卫率有亲府、勛府、翊府三府,各置有中郎將一人,从四品上;左右郎將各一人,正五品下;本府校尉,正六品上。从八品上升至正六品上,这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及的升迁。
“其二,孤欲建察事司,你任察事令,佐二需上报於孤,其他许你便宜之权,可自行安排。至於人手,你应当知晓如何挑选。此司暂无品无级,日后所需用度,孤另有安排。要事需即刻稟告,寻常之事,擬呈状三日一报便可。”
冯孝约手指微微颤抖,欲握拳状,內心极为克制,某乃太子之心腹矣。
“其三,你告知你阿耶,其蓝田令做得尤为出色,让其迅速处理好蓝田县交接事务,近期会迁长安令。”
“起来吧!”
“谢殿下!”
冯孝约重重三拜九叩,才缓缓起身,额头已然出现淤青,全然不知。
李承乾伸手欲扶正冯孝约帽子,奈何身高略显尷尬。
冯孝约速单膝下跪,身子笔直,不敢仰视李承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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