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內心狂喜,眉眼示意阿妹,那感激之意不言而喻。
李泰略显惊慌,自己竟忘却还有一位才华横溢阿妹,观其言,似乎早已准备多首诗作,摸了摸袖子,仅一首,心戚戚然。
李恪左右看一眼,见无人出席,抱著早死早超生之念,道:“儿有一首,七夕渡瑶轩,秋期有泪痕。人间一周岁,天上只黄昏。”
李世民顿喜,但知其底细。杨妃更是喜上眉梢。
“恪儿,此诗作得好,可是一人独自完成?”
李恪倒也不遮掩道:“圣人明鑑,此诗曾请府中师傅稍加润色。”
李世民更是欢喜,如此实诚的娃,当赏!
“赏!”
李泰坐不住了,见李恪领赏之后,速起身,行礼道:“儿亦有一首,今日鹊桥连两岸,牛郎织女路迢迢,家人竟喜开妆镜,月下穿针拜九宵。”
“好,青雀勤学好问,才思敏捷,诸皇子要以此为榜样!此诗甚合朕意,当赏!”
李泰心满意足领赏,昂头挺胸,眼光还不经意瞥向李丽质,至於大兄,其心不在焉,想必无好诗,不足为惧。
李丽质恭谨行礼:“儿亦有一首!”
李世民抚须而笑,道:“丽质,速速诵来。”
“盈盈一水望牵牛,欲渡银河不自由。月照芊芊织素手,为君裁出翠云裘。”
“好,好,好!此意境更佳,李家有女初长成尔。此诗当赏两枚!丽质可还有诗作?”
李丽质欠身道:“儿仅此一诗,若是阿耶喜欢,儿必再作献上。”
“无妨无妨!”
李泰面如死灰,捏著那块金饼,欲用白骨爪將其刺透,当真不忿。所幸大兄无诗作,诸王之中,吾当魁首。
李世民望向李承乾,心生愧疚之意,不该取其诗作,此番让其丟了顏面,便私下再另行赏赐,以安其心。
李承乾左顾右盼,见无人再起身。金饼,莫慌,孤来矣!
“此赋诗会就……”
李世民正欲叫停,见李承乾已然躬身行礼,心中一惊,问道:“承乾,还……可有诗作?”
“圣人,儿便吟诵。”
“牵牛织女星,情意满鹊桥。愿得长相守,岁岁共此宵。此乃其一也。”
李承乾踱步上前,文思如潮涌,向李世民同长孙皇后作揖道:“织女牵牛別夕阳,遥看不觉鹊桥长。最喜今夜步虚歌,仅对耶娘诉衷肠。此乃其二也。”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相视一眼,这是当场成诗,步虚歌不正是今夜之曲。这还是承乾乎?
李承乾不知二人之想,径直走向李泰,吟诵道:“巧手穿针月下忙,女儿笑语满庭芳。“
李泰脸如黑炭,大兄这是在呼应自己適才所作。大兄何时有子建之才,吾不如也,痛欲昏厥!
隨之,李承乾转向李丽质。笑吟诵道:“红线系就同心结,天上人间共此长。”
李丽质俏脸再次飘满红霞,此诗不正是会前自己所求吗?大兄竟能当场作诗,其才深不可测。
哼,大兄说什么翌日再论,骗人尔。
“……”
金饼之威力有多大,李承乾颇具心得,两世之才,成诗片刻之间,当真不可思议。相较於昨夜,不可同日而语,若是再饮上几杯,李世民他都得让座。
李世民坐不住了,不断看向长孙皇后,反覆確认,这真是自己好大儿?
“承乾,就此作罢!”
李承乾一惊,大意,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