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望去,十数双眼睛齐聚於李承乾身上。
李承乾倒也不慌,躬身行礼道:“陛下,诸公多虑矣。”
房玄龄被李承乾一呛,你一稚儿竟敢口出狂言,微慍,脸不动声色道:“太子殿下,有何高见?”
李世民见李承乾这般態度,颇为不悦,不过李承乾身为储君,亦不好呵斥,摆手示意道:“太子,一旁观政便可,休得胡言。”
倒是一旁李靖对李承乾略为了解,此等场合其按捺不住建言,想必能道出些真知灼见来,那日侃侃而谈模样依旧刻在李靖脑海,挥散不去。內心有一声音在吶喊:让他说,让他说!
“陛下,不妨姑且一听,再作评判。”
见李靖出列,群臣再无爭辩,只等李承乾发言。
李承乾稍加正色,道:“臣观史书,翻地誌,言大唐周边诸国或是草原,或是高原,或是沙漠瀚海,其矿山(注1)几难觅。不知史书记载可有误?”
房玄龄缄默不言,眉微皱,隱隱有些明悟。
群臣相视一眼,脑海中似乎闪现些什么,还未能准確捕捉。
倒是李世民脸色略喜,示意道:“无误,太子续说!”
“既无矿山,如何生產马掌?我大唐富有四海,尚且捉襟见肘,彼国物產匱乏,莫不是能凭空变化出来?汉……”
“妙矣,妙矣!”程咬金大喝道,此言甚合其心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群臣倒是一愣,直勾勾望向程咬金,那意思再明白不过,能等別人把话说完吗?
李承乾被噎,话出嘴边,硬吞回去。
李世民冷哼一声,道:“程知节!”
程咬金赫然,喃喃道:太子此言甚是有理,和某英雄所见略同。
“汉之匈奴,今之突厥、吐谷浑、吐蕃各国,其铁器均由劫掠、走私、贸易等方式获得,以往游牧民族政权寇关,惊扰地方,其掠夺重要物资便有铁器,而其走私贸易得来铁器,多来自於中原大地或往极西之地,利益驱使,必有贼人暗通款曲,出卖大唐,此需严查边关贸易便可。”
李世民喜上眉梢,隨之脑海中隱隱有些许想法,此不得不防,道:“太子此言,诸卿可有异议?”
房玄龄满脸凝重望著眼前太子,略觉陌生,以往教学中,太子虽聪慧,但仅会谈及一些空泛之语,不若今日切中要害,娓娓道来,如同熟稔政事老吏,当真匪夷所思。
房玄龄收起轻视之心,经太子一提醒,马掌之事早已明悟,如同拨云见日,便起了考究之心,问道:“太子此言甚是有理,但马掌耗铁不多,若是贼人安上一两支主力骑兵,亦无不可。”
李承乾闻言一笑,道:“周边诸国,均畜牧牛羊马等为生,马匹繁多,良驹更是数不胜数,不惧损耗,对其而言,骏马易得,精钢难寻尔,岂会本末倒置。”
李承乾说著便指向眼前马匹,道:“若是不考虑资敌因素,將眼前四只马掌之精钢,换其一匹马,恐怕其乐意之至。”
眾臣眼前一亮,此言甚是有理,大唐良驹缺乏,但彼国並不缺乏,以往突厥南下,主力部队一骑兵甚至奢侈配置四五匹良驹,大唐配置两匹已是极限,多为一人一马。
房玄龄默默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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