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你们几个,去街上,把我们高价收购蚕茧的消息都给放出去!”
看著织坊里面人头攒动、热闹非常的繅丝纺纱景象,秦淮很是满意。
在他的眼前,摆放著十架规格、大小甚至顏色都完全一致的新式纺车,秦淮一一看过去,偶尔踩上两脚,听著纺车轮转动的吱呀声,很是开心。
杨潜不愧是能被柳宗元记载在书本里的工艺大师,短短两日,他便准確高效做出了新式纺车。
司户李施群也很给力,两日便重新组织启用了已经被淘汰的原始腰机和双轴织机,使得纺纱的速度也跟上了繅丝的速度,短短一天,便已经將这半个月收来的茧用掉了一半。
也正因此,秦淮不得不派人去街上加紧搜罗蚕茧。
本来以为收茧不是什么难事,但是秦淮之前没有考虑到,因为这些年土地兼併严重,很多穷人为了生计,纷纷砍掉桑树,改种水稻,毕竟,能放在家里一点稻米,哪怕只有一两石,也能勉强捱过去。
这也导致蚕茧一年比一年少。
不得已,他只能派人出去高价收茧。
即使收茧顺利,秦淮也知道,哪怕他提高了繅丝和纺纱的速度,但是纺织是一个涉及到非常多环节的工作,仔细算下来,也只是能省下二十多日,跟他原来估算的差不多。
目前来看,如果想要百分之百完成圣人詔令,走水路这个方法,还是要用的。
“唉,我本以为有希望不用走水路的。”李施群用手指头合计著日子,嘆了一口气。
“李参军倒也不必过於担心,事在人为。不过,在高县尉没有查清楚之前,还是要麻烦李参军继续加强织纺的治安工作。”
李施群点了点头,看著秦淮,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正要说话,就见何场头拿著两匹綾纱,兴奋地跑了过来,大声喊道:
“成了!成了!”
“什么成了?”
“秦县令,紫色套染之术成了!”
说完,何场头扬了扬手里的两张纱,脸上止不住的笑意,让这个中年男人颇有些少年得意。
“这是?”李施群看著这一幕,快速地从何场头手里接过了两张綾纱。
“李参军,您猜一猜这两张綾纱,哪一张是套染的?”
李施群仔细望去,只见这两张绢纱质地轻盈透明,细腻而富有层次,皆是深邃的紫色,几乎看不出色差。
“套染紫色?这就是你之前提到的解决顏料被毁的办法?”
李施群看了一会儿,就把綾纱放到了桌子上。
很显然,他分辨不出来。
“秦县令真是太厉害了,按照您的吩咐,这套染的紫纱顏色和长安印染署的顏料没有任何色差,而且,还多了茜草的清香,实乃紫中上品。”
秦淮点了点头,脸上没有露出该有的笑意,反而是严肃说道:
“调配比例、方法、时辰、天气都记好了?”
“记好了!”
“好,记住,除了负责染色的牙人,紫色被套染出来的事情,一个字都不得对外泄露。”
破坏顏料的幕后黑手还没有查出来,秦淮可不想纺纱工作再出波折。
李施群看到这一幕,感慨秦淮发明套染之术之余,还为他縝密的心思折服,他现在只觉得,完全看不透秦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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