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牙转,指的就是中间商或者中介。
“牙转之人还没进入丹徒地界,就趁夜色跑掉了。”
“根据蒜农介绍,牙转之人叫刘资备,丹徒县人,他特意跑到邳县,告诉蒜农,运到丹徒之后,可以每斤五文钱收。”
“本来邳州种蒜,多售往长安,收价一般是四文钱。”
“蒜农对五文钱动了心,就纠集了几十人一同来丹徒售卖,结果不仅牙转子跑掉了,还压根没人买。”
顾作立一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这是我们县衙该管的事吗?”
秦淮问向眾人。
“这种售卖无果的事情,顶多算商贾爭端,报官肯定不合適,不过,我们可以帮助他们抓住那个牙子。”高力本直言不讳。
“那个牙子为什么要高价收购大蒜?为什么又中途跑了?”
“可能是牙转失败,现在大蒜刚成熟,听说近年长安喜食蒜之风甚浓,去年大蒜卖到了六文钱一斤,他可能是想收购大蒜,赚取差价吧。”顾作立解释道。
“果然,无商不奸。”高历本骂了一句。
秦淮见眾人都是一脸赞同,也是更加明白了重农抑商的国策,对这些人观念的影响。
现在,从他穿越过来,已经在这个王朝生活半个多月了。
他是全方位的体会到了生產力低下导致的物资缺乏是什么样。
之所以重农抑商,本质上是因为商人只会低收高卖,不创造任何价值。
如果从商的人过多,一定会压榨本就低下的生產力。
任何一个封建王朝,无不希望所有的百姓都去种地,因为一旦没人种地或者无地可种,创造不出足够的粮食,是会动摇国本的。
“高县尉,抓人一事还是交给你去做。不过,眼下的麻烦我们还是要討论一下,如何解决?”
县衙门口聚集著这么多人和车,总不是个事儿。
虽然这个时代不怕什么群体事件,但总归不好看。
“要不,告诉他们我们已经在抓人了,让他们赶紧走?”
“要是不走呢?”
“赶!这是县衙,岂容他们无理取闹?”顾作立面现怒容,显然,刚刚门口的交涉,让他对这些『刁民』观感甚是不好。
秦淮对於这个方案不置可否,转而问道:
“他们总共有多少斤蒜?”
“大大小小有近二十车,估摸著有一万斤。”
秦淮在所有人关切的目光下,竟是反身回了臥室,取出一盏省油灯。
秦淮把玩著设计精巧的省油灯,这灯以瓷作盏,下层取窍,点燃时,下层注水为油降温,可以减少油料消耗。
这一操作让眾人颇是摸不著头脑,正討论解决方案呢,拿个油灯干什么。
“诸位,若是我们把这些蒜买了,如何?”
眾人一脸错愕,面面相覷,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呀。
“我们买?没人吃呀,还这么多。”
顾作立不知道秦淮的用意,决定还是直抒胸臆。
“主要是,我们没钱了!”
陈册指了指空空的內宅。
“顾主簿,劳烦你带上陈册,再去跟蒜农们去谈一谈,我们可以按照长安的价格,四文钱收,愿意卖的,让他们都拉到大关炼铁场,由大关出钱,直接结现。”
“他们肯定愿意,要不然不光是白跑一趟,蒜可能都会积压了。”顾作立言之凿凿,他想不出什么理由会被拒绝。
“如此甚好,高县尉,等他们拿到钱之后,劳烦你组织衙役护送一程,安全送出我丹徒界,免得再生事端。”
“另外,那个叫刘资备的牙人,还是要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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