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j站现在还让进月台接人,车站月台和大部分电视剧里的色彩一致,灰濛濛的,泛著点黄褐色。
许朝根据林芳冰电话里报的车次等人,站里熙熙攘攘,卖炒栗子的,报纸的,焦圈方的成片。
许朝很眼尖,瞧见一张熟悉的脸庞,怎么个熟悉法呢?
脑袋整个一大头梨,两侧各长了一双招风的耳朵,本来就不大的面部又被他那不大的脑门儿占据了一多半,上面还有几条“曲折的乡间小路”。
葛优唄,还能有谁。
——事先声明,这印象不是许朝自发创作的,是后世有人这么描写葛优,还上了早年间人教版的语文课本。
葛优还没成大禿瓢,一头黑髮挺浓密,但髮际线高,为日后的禿顶埋下了伏笔。
许朝没在北影见过葛优,但不妨碍他去认人。
“欸,这位同志,你也在北影厂工作吧?”
葛优还没出名,不对,应该说连出道都八字还没一撇。
他去年刚考进中华全国总工会文工团,面试表演的是一则小品《餵猪》,逗乐了当时的考官。
“唉哟,你好你好。”一听北影厂,葛优倍感亲切,连忙同许朝握手:“我没在北影工作,但我在筒子楼长大的,现在在文工团工作。”
许朝:“怪不得我觉得你眼熟,好像哪儿见过似的,我今年也才来厂里。”
葛优问:“同志是演员?还是在北影厂任编剧导演?哦对了,我听说陈怀皑老师现在任北影导演办公室的主任,出台了一个什么学徒导演制度?”
许朝回道:“好像有这么回事,但我不在导演办公室,我是译製人员。”
“哎哟,译製人员好啊,译製光荣。”
都是北影厂的同志,熟稔起来实在太容易了,你想啊,这十几年大伙都住筒子楼,要么就都住红砖楼。
早起倒个尿盆都能看见,水房里一块洗澡多了去了,没那么多隱私尺度。
俩人就北影厂聊了几嘴,许朝递了根烟过去:“你来接人?”
葛优接了烟,捏在手里犹犹豫豫的,还是没抽:“嗯,我爸的剧组到了,我来接他。”
哦,葛存壮老爷子啊,那是挺令人尊重的老戏骨。
“拍的什么戏?”
“我也不清楚,反正不是北影的,是长影厂监製的。”
看来和林芳冰一个剧组。
说曹操曹操到,不远处汽笛鸣响,一辆绿皮火车驶入了月台。
长影摄製组的人员陆续出了车厢,前面是葛存壮,葛老爷子精神矍鑠,看起来也就有点坐久了列车的疲倦。
葛优和身边的许朝打了声招呼,连忙迎了上去。
接连下了好几个人,林芳冰才出现。
她还是老样子,面色雋秀红润,一头藻黑长髮,明眸善睞。
林芳冰穿著一件红白格子相间的连衣裙,扶了扶车门,一眼瞧见人群里挺拔的许朝,连忙挥手示意。
“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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