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泽一惊,顿觉天降横祸,暗忖道:“方才眾人大都晕厥了过去,只这孩子、那不知人鬼的老婆子与我在爭斗,如今这火漆脱落,便是我自己也不能不怀疑自家,真是祸事!”移步过去却见那鏢头王恩立於鏢车前,双拳紧握,两目失神,望向的却是那脱了火漆的鏢车。
那鏢头王恩见沐泽过来,好半天方才张口道:“沐少侠,请看这鏢车的火漆!”沐泽顺著王恩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却见背向火堆的墙边那狭窄的角落里原本密封的鏢箱,此刻不知怎的竟然脱了封漆。
他抬头望向沐泽,因前事种种也不敢忽地发难,见沐泽面色如常,抱著那孩子安稳站在原处,眼色里倒有些担忧的意思。
王恩嘆了口气,他並不知车中究竟藏了什么东西。而托鏢人所出的三千两白银,乱迷了他的眼,他竟不曾验货籤条就应了下来,可是犯了江湖大忌。这封条一损,任货主掰扯那是满车金珠他也无力辨驳,那么整个振威鏢局只能跟著他落得家破人亡,他输不起!
王恩声音低沉略有颤声道:“沐少侠,方才我等命悬一线,实为感激!可......少侠我等不知这火漆和封条是为何会自行脱落?”话毕四下无言,唯有庙外的风嘶与火盆的滋滋声。沐泽心想来这火漆会於什么情况下脱落,而后辩道:“不知,或是我与这童方才打斗过程里不曾留心,无意波及到,这才导致这火漆脱落的。若是诸位不信,不妨打开鏢箱一看清点清点。”
“沐少侠容稟,你这话原是没错,只是此单托鏢时托的却是暗鏢,托主並未告知这鏢物的清单。”王恩无奈的说道:“那托主却是留下了三千两银子的鏢费。”
王恩对著沐泽又回道:“鏢局向来的规矩,不见货主是不能开箱的,这恐怕不妥。”王恩正犹豫间忽听有人大喊:“大哥,现下还管他个鸟规矩,”讲话的正是王义,他向著鏢车这边走了来,边走还边说道:“我觉得沐少侠说的甚有理,不妨先看看鏢物!”王恩骂道:“不可!如此做派那鏢局的几十年来维护的信条岂不是一纸玩笑!”
王义受了骂,於是凶煞的盯住小乞丐:“定是你这廝,今日不由分说毒翻了我们,想是为了劫鏢而来!”说著鏢师拾起一石便砸了去,小童吃痛嘖了一声,却是不偏不倚正中了脚踝。
一事下来而王恩面色未变仍死盯著沐泽,沉声道:“少侠,恐確是这恶童所做,他一手御使毒虫本事,该在暗中控虫所为,你將他交予我们,也让我对弟兄好有个交代不是?”
沐泽回头去问小乞丐:“你可是为劫鏢而来?”小乞丐骂道:“啐,你管我来做甚?”眾鏢师听罢脸色更是难看,纷纷出言骂道要给这恶童教训。
王恩双臂展开阻拦眾人,面向沐泽言道:“沐少侠,我且信你光明磊落侠义在於心间,与我们这种不是一路人。但如今你也瞧见,我们也已是进退两难。”
形势逼迫下,沐泽也不由慌了神,终归沐泽也年幼,心性有缺,额头不禁落下汗来。缩在一旁的小乞丐看他如此神態不禁大笑嘲道:“哈哈哈......看看,这就是你所救的人,武功高强成何用?在场所有人都不服你!若是我便將这一屋子人杀光又有何难!”
在场眾人谁不知晓这一理,江湖之事糊涂帐又岂会少了他们这一庄,振威鏢局一行人终也不敢逼的太死。
王恩深深嘆了一气,银雪的髯发又似更白了几许。慢悠悠推开了眾人,从方才倒下的地上翻找著捡起了那支鎏金烟杆,又擦了擦落其上面的土灰,后释怀言道:“沐少侠乃天山剑派高徒,我等只为凡俗一界的世人只为餬口而已。若少侠同情我等,愿以名誉起信,为我等担保,我等將信置於箱中一併押送去,也好是个交代。”
沐泽心知王恩已是让步,眼下也別无他法便道:“好!我愿帮你落款担保。”一旁的乞儿听来撇嘴摇头,嘲弄消遣,却是无人再去理会他。“如此,便请沐少侠劳驾。”那王恩嘆了口气转头向后面的鏢师吩咐道:“宋霍、宋宰你两去开箱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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