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许叫嚷道:“呔,老畜牲,穷途末路还想著一搏!”沐泽解释道:“非也,倒转周天气息,想来他要自尽。此事非同小可,我晚间修书一封,遣人加急送去,我请教一下师尊。”楚许好似没有听见一般,仍对著大当家泄愤著道:“啐,那这老畜生嘴也是真硬,浑身剑伤口子,动不动就自尽,真是烂人。”
沐泽忽想起什么道:“说起来,我於地牢另一门,擒住一熟人。”楚许一脸懵然,不知沐泽指谁。
又道:“当时整座城隍庙都能听见你那微虫叫嚷,我著急赶来就將他打晕绑於树上了。”说著“语声虫”慌张跳下,趴到楚许的身上,依偎起来,楚许惊讶道:“嘿!小东西!你竟还活著!”语声虫吱呀道:“救救救好人!”
沐泽安置好大当家,计算著应该短时內醒不过来。就算如此,其周天气息倒转受损,想必自尽都为困难。如此便领著楚许寻来地牢另一处门,楚许讶然道:“我道怎么兜转个几圈,都没找到那癩子所在之处,原来这儿还有道门!”此时门前一桩树上正绑著是膀臂膘圆的癩子!
楚许打在其脑门道:“腌臢东西!醒醒!”癩子充耳不闻,坐著装晕了过去,殊不知早在远处两人未至之时,沐泽二人就见他尝试挣脱过绳索,此时癩子仍盼著有帮眾能將自己救去。楚许从腰间抽出一把雕著燕柄的匕首,將匕首从脸处划过,抵著肩头又至脖颈,一长条下来的血痕,足以说明此匕首锋利无比。
癩子可不比大当家,仅仅是划过伤痕,已是让他脸上横肉痛的直抽抽。楚许道:“这腌臢东西,还是个硬汉,沐泽,不如我直接了结了他,也承他个心愿?”
癩子煞时惊醒:“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小的不过是个跑腿的!”他脸上横肉乱颤,偏著个头,深怕脖颈处的匕首再往前进一分。
楚许用匕首拍了拍他油光满面的脸颊:“跑腿?我看你这膘肥体壮,怕是孩子们的吃食都进你这廝肚里了吧!”
血珠顺著手臂而下,语声虫自顾自爬到癩子手上生饮血液,癩子嚇得慌忙之间就几乎把它拍死。此时楚许刀尖直抵脖颈,威胁道:“敢动?腌臢东西敢碰它,小爷就让这颗脑袋立马搬家!信是不信?”癩子颤抖不已:“好好好!不动……不动……”说罢楚许匕首已然戳进大腿三分,癩子疼得摇头直冒冷汗,又不敢大叫怕惊扰了语声虫进食。
沐泽终究还是看不下去,长久以来的门派生活,从未涉及过如此事情。剑鞘一横拦住慍怒的楚许,蹲下身盯著癩子:“说说罢,永寧府、丐帮和这地牢有什么关係?”
“哎呦,少侠明鑑!”癩子疼得直抽气,“小的著实不知......”楚许挑眉:“还敢扯皮?”癩子忙摇头道:“不不不,小的著实不知当家们为何会挑唆起这事儿!”沐泽鬆了松楚许的手腕,將匕首拿去,暗示癩子继续说下去。
癩子点头示意道:“大当家......大当家是跟著永寧府这任知府一起来的。除了我们几个小的本城的兄弟们,在外面物色孩子,其余都是城外里来的黥刑犯,而且我还知道他们不少先前都是兵吏!”沐泽二人相视,癩子又回忆道:“小的从幼时起,就没走出去过,虽说平日里收些摊位报酬,可乡里乡亲都还认识,做不了这么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