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县城以西的官道上,一支队伍正在趁著刚刚天黑赶路。队伍的最后方是几十辆运粮食的大板车。
运粮车队的前方,则是几十名身穿衣、体型壮硕的青壮,赶著十几辆装载兵器盔甲的马车。
再前方则是整整300名衣衫不整,面黄肌瘦的农奴,拎著各式农具。
相比身后壮汉们,农奴在夜间几乎看不清路,一纵队的农奴被拴在一根麻绳上,防止有人掉队。
而队伍的最前方,定北县城的县尉牛弼和三位黄巾军的小头目走在一起。
“牛爷,其实您交代的,我们都记住了,”一位头目对牛弼討好道,“您愿意赊粮给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我们一定按照您的意思把事情办好!”
“是呀牛爷,不就是靠近郡城的那个张家的作坊么,您放心!”另一位头目也应和著。
“你们办事,我自然放心,”牛弼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不屑已经摆在脸上了,“只不过我怕你们要的这些农奴太瘦弱了,穿不住盔甲,握不住兵刃,所以多带了点人帮你们!”
牛弼身后的队伍,就是他从自家庄园里挑出来塞给黄巾军的老弱病残,以及避免这批流寇进入定北县城而提供的粮食。
早在半年前,他就已经听到一些讖语,感觉今年曄郡必有兵灾。为了能让牛家躲过这场劫难,甚至藉此更进一步,他已经做了不少准备。
只不过最近一个月,张家的三儿子有些异军突起,不仅实力冠绝县城,就连身边也聚拢了一批匈奴人和山蛮。
於是就有了今晚的计划,那就是借黄巾之手,將张穆的大本营:麵饼作坊彻底洗劫。在牛弼看来,只需要作坊內粮草被劫,匈奴人的妇孺被黄巾军裹挟走,张穆就被釜底抽薪了。
“你们记著,我不需要你们杀多少人,但千万不要给他们留下一粒粮食,一枚铜钱!”牛弼说道,他不辞辛苦,在夜间亲自押著队伍向曄城前进,也是要亲自坐镇,保证一切按照他的要求来。
然而一行人还未进山,就看见一大群骑兵从北边的草原赶了过来,骑兵们的火把形成了一条绵延的细线。
“这就是你们说的匈奴队伍?”牛弼看著越来越近的骑兵,不自觉地把手按在了剑柄上。
“就是了,我们有位上师孙烙,在草原上行走大半年了,已经聚拢了相当的队伍!”黄巾头目赶紧说道。
牛弼直接拽著头目的衣服说道:“那你过去告诉他们,粮食就在这里,让他们不准骚扰定北县!”
“好好好,牛爷放心,我这就去!”
牛弼借给头目一匹马,让他带著火把就去拦匈奴的队伍,没想到匈奴人真听了头目的话,放弃了原本的路线,朝著他们就过来了。
“牛爷!这些真的是咱们的人!他们说认识孙上师,也认识赵师姐!”
头目兴冲冲地回来了,他的身后跟著五名匈奴骑兵,而更多的人则与牛家的队伍保持了百余丈的距离。
“您就是牛县尉!”为首的匈奴人长得很文静,让牛弼甚至觉得他是个书生。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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