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娘嗯了一声起身去烧热水，屋里的李盈盈听著张青稳定的呼吸声轻轻叫唤了两下，见对方没反应这才紧张咬著小嘴唇，红著耳根抑制心里的羞涩，规模可观的胸脯一起一伏，双手下意识在张青身上不断游走。

她不是第一次接触男人的身体，第一次是在阿娘捡回阿青哥的时候。

那一夜自己也给他擦了身体，不过那时阿青哥骨瘦如柴，摸起来全是骨头。可不知什么时候，阿青哥不仅长肉了，还格外结实有力，这就是男人的身体吗？阿娘说过，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铁打的。

之前李盈盈不清楚，但现在她好像明白了，阿青哥的身体比起她的和阿娘都不一样。

她那素白的小手像两条灵活的小蛇，抚过张青的脑袋、脸、耳朵、脖子、胸膛、腰腹……渐渐的，张青的模样在盲眼少女脑子里慢慢勾勒出来。

“这是什么？”

李盈盈小声嘀咕，鬼使神差仔细摸索，脸上的羞色越来越重，呼吸不由也重了几分……某一刻，她动作一僵，有些手足无措的呆在那里。

不知什么时候，平稳的呼吸声消失不见，空气异常安静，李盈盈知道，阿青哥醒了。

月光顺著窗户照下，张青看著少女秀髮如黑瀑垂落，轻轻遮住略有缺陷的秋水眸子，白瓷般的脸庞像被煤炭烧得通红。她挨得极近，初具规模的胸脯贴著他的大腿，身上並没有胭脂水粉的味道，却有一种乾净好闻的气味，像山间清晨的露水。

张青只觉身体紧绷，他是个正常男人，更是身负二牛之力，气血方刚。

此时女子温热的手仿佛一股无形的电流，顺著血脉直抵心底，嗤啦一下將他血液里的邪火一下子点燃。

“阿……阿青哥。”李盈盈像是做了坏事让人抓到的小孩，用力咬著嘴唇，一时间，手放开也不是，不放开也不是。

听到李盈盈喊话，张青老脸一红，正琢磨著继续装睡还是开始回话，外边传来脚步声，正是打完水回来的十三娘。

张青和李盈盈这一刻极其默契，一个乾脆闭眼装睡，一个將手抽了出来假装无事发生。

“水来了，盈盈快去睡吧，阿娘给阿青哥擦擦。”十三娘说著拧乾毛巾就要上手，李盈盈面色一急，突兀开口：“阿娘，还是我来吧。”

十三娘心疼女儿，道：“这么晚了，盈盈快去睡吧，其他的交给阿娘，染了风寒就糟糕了。”

李盈盈却是仰著脸，脸上写满坚强：“阿娘，我来吧，阿青哥那么辛苦，我总要做些什么。”

“好。”十三娘迟疑，最后温柔点头，摸了摸李盈盈的长髮，小声说道：“那阿娘也来帮你。”

李盈盈这一次没拒绝，母女俩轻轻擦拭起张青身上的血液，几经换水，张青也从装睡再次睡了过去。

收拾完一切，十三娘擦了擦额头细汗，伸手轻轻按了按张青的腹部，之前瘦弱的身子骨不知不觉已经变成了钢筋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