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闻靳在骗她。
不过他也没生气,走到她旁边,搬来了一把椅子坐下,黑色西装裤紧贴着大腿肌肉,坐下时,衬衫也紧了几分,严严实实的贴合在他的胸肌和腹肌上。病房里不许抽烟,他就抽出根烟拿在手指里把玩。
说实话,他这会儿特别想把她吵醒,然后再跟她吵架。
把她弄哭。
但这个念头也就想想。
真要弄哭她,也不是骂两句的事,那哭得没意思。
身子斜斜慵懒的靠着,凝视着她的脸、胸、腿。
凝视了会,就看见她恍惚的睁开双眼,仿佛想呕吐,干呕了几声,恶心感就消失了,又恹恹的躺在那里。
她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真的有意识,干巴巴的开了口,“沈明衿。”
“嗯?”他微微挑眉回应。
没有后续了。
她不说话了,只是翻了个身,然后胸口雪白的肌肤露了出来。
沈明衿把玩着手里的烟,突然就想起司秦说过一句话:无意识的勾引是最致命的。
滚动微微喉结,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用手推了推她的胳膊,说道:“项链给我。”
被他这么一推,她意识稍稍回笼,抬眸看他一眼,“别想了,它是我的,就算刻着你们沈家的字也不能代表什么,更何况刻字就能代表归属权的话,明天我也能去刻个宋字。”
“断成这样,我也没法收回来,那条项链用的是古法技艺,市面上没有这样的配件,你想修好它就给我,否则放在你那里一辈子都是烂货。”
她脑子浑浑噩噩,没办法思考他这句话背后的真假。
思考了好几分钟,才去兜里摸项链,边摸边说:“你不会骗我吧,把这条项链修好了送给阚静仪?”
“……”
沈明衿看着她的眼眸,“不会。”
听到他这话,她才慢慢的将项链放到他手里。
这条项链,宋清杳戴了很多年,近距离的靠近还能闻到淡淡的馨香味。沈明衿将项链放回到口袋里,再看她一眼后,起身离开。
“多久能修好?”她突然追问,“我怎么找你要?”
“修好我会通知你,放心,一条项链我还不至于藏着掖着不给你。”
“那……谢谢了。”
谢谢。
沈明衿觉得有些好笑,回眸看了她一眼,要说醉也没有多醉,闻靳说她会被呕吐物给呛死,看起来是有点夸张了。
至少还知道害怕他会抢她的项链。
夜,愈发深沉。
宋清杳这一夜睡得很不踏实,不是胃疼就是脑袋疼,疼到第二天中午才勉强能好。
不过总体来说算是恢复了,脸上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离开医院时医生还特意跟她交代让她少熬夜、少喝酒、多吃点营养的东西,太瘦了,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她吹走。
昨天下了一整夜的雨,今天倒是罕见的大晴天。
她打了辆车返回了总店。
集团今天派来了相关的导师和工作人员,在为期一月的整顿期内,所有员工包括店长都得接受相应的培训。说是培训实际就是上课,内容冗长复杂,说不好听点,很催眠。
培训了大约二十来天,快结束的前一周正好赶上五一劳动节放假,借着这几天的假期去了一趟美易,美易隶属于姜城南边的小城市,和呈港买翡翠、玉石片料、半明料不同,呈港做的大多数都是国际生意,来来往往的商贾络绎不绝,而美易则更多是做本地人生意以及周边,谈的就是个人情往来。
宋清杳的眼力劲要比一个月前好很多,至少她已经能看得出一些漂亮得不像话的料子里有猫腻,好比正儿八经的阳春三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摆放在柜台里任人拿起来摩挲打量?反正她要是有这么一块翡翠,大概率会保存得严严实实,绝不拿出来供人观赏。
走着走着就看见前面有个女孩,穿着非常漂亮的傣族的服饰,耳朵上挂着两串长长的银饰流苏,她站在一个摊位面前,拿着一块翡翠讨价还价。
“这个三万能卖?”
“不够。”
“那你说要多少钱?”
“反正不够。”
那女孩被老板这脾气搞得有些无语,卖东西怎么能冷淡到这个份上?
买家不是上帝么?
“那十万能不能给。”
“不够。”
“行,二十万。”
“等等。”宋清杳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翡翠看了看,小声地说:“小姐,别跟老板置气,我觉得这块料子不是好料子。”
女孩回眸看了宋清杳一眼,“你怎么知道。”
其实她也不能确定,就是这个月经常跟着店里的老员工看料子、学知识,她们把泡过油的和没泡油的拿来给她作对比,有注胶和没注胶的拿来给她分辨,渐渐的,她居然也能看出一些不对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