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使本能的呼吸快缓不过气, 孟撷狠力推开拧在喉咙的阻碍。
听到谢弦深这样说,在他?眼里,他?和孟烨接近却盏的小伎俩全都被戳破挑穿。
演唱会的事,孟撷做不到袖手?旁观, 虽然自己手?里没有?任何?证据指向孟烨, 但?, 是孟烨告诉他?,他?的亲弟弟跟他?摊牌:“哥,喜欢的东西?不是只靠等才能拥有?的,人也一样。你再等下去有?什么用呢,机会不会白白从天上掉下来?, 要靠抢啊。”
“现在你我站在同一条线上,说好听点儿是兄弟, 是朋友, 可我们的目的都是她, 更?是敌人。”
孟烨在他?眼前展现的一面,黑暗、病执、阴郁, 孟撷自己都快不认识, 这是和他?聚缠亲属血缘的弟弟, “和自己的亲哥哥喜欢上同一个女人,这种感?觉竟然出奇得不错。”
“哥,兄弟情分?我不会多念了?,你愿意等就等吧。”
“你只需要好好看着,看着我该怎么把她抢到我身边。”
他?还要等吗?
孟撷问过自己,等了?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他?们最初延续的朋友关系直到现在一如始终。
对却盏的那份情感?,从萌生到此, 他?一直在压抑、克制,隐忍到她步入婚姻的那一刻,连选择都不是他?,他?甚至还在忍,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喜欢的女人却不敢光明?正?大地保护。
手?机隐隐发震,谢弦深接听电话。
是护士告诉他?点滴已经打完,患者睡着了?,联系家属。
他?不在这耗费时间,回到病房,谢弦深脱下外套披在却盏身上,单手?穿过她的膝窝将人打横抱起。
盐水的冰凉蔓至百骸,她似乎很冷,感?受到温暖本能推她靠近。
她的细指抓紧他?的衬衫前沿,脑袋埋在他?怀里。
孟撷只能看着,什么也不能做。
他?不甘心。
“你们的联姻只是利益捆绑,仅此而已。”
“感?情上,我会让她选择我。”
人最不该立下的决定,就是自以为能达到目标的天方?夜谭。
他?还真是有?这个信心。
抱着却盏下楼到车前,左谦站在车侧打开车门,两人上车离开。
车内温度恒温,但?却盏还是冷,颈低着,脑袋垂下来?,双臂无意识地环紧为自己取暖。
此刻的她,很像一只可怜小兽。
谢弦深揽了?揽挂在她身上似落非落的外套,让她靠在他?肩侧,她似是也找寻到了?什么,贴着他?更?近,长顺的乌发散下来?半遮住侧脸,轻轻地蹭他?。
他?并不知道,彼时的她意识缥缈,在梦境中。
在病房那里,却盏让谢弦深离开房间后,自己看着手?机消息昏昏沉沉,大抵是药效上来?,想睡觉。
陌生的环境和药物令她周身冰凉,困意也朦胧,她闭上眼睛,脚一空,踏进了?另一个平行世界。
她又?梦到了?那场挥之不去的深渊,在拖拽她,拼命呐喊的求救仿佛随那滚烫的火烧成了?碎末,自己也是虚弱到无力。
短暂恐惧翻转,梦境折换,她梦到了?外婆。
梦里,外婆不记得她了?,她见到外婆满腔雀跃欣喜,可跑到外婆身前笑言着说一些日常琐碎事,外婆疑惑不解地侧了?侧头?,问道:“小姑娘,你是谁呀?”
她不愿相信外婆忘记了?自己,情绪从怔愣,到不可置信,到痛心,到不得不接受事实,她一遍遍重复自己的名字,手?在颤抖,声音在哽咽,外婆却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她,对外婆而言,她太?奇怪了?。
“不要……忘记我……”
却盏声音很小,似是呓语。
谢弦深察觉到她情绪转变,低身想听清她说的话,疾速掠过的月光浮影穿窗映下来?,他?先看到的,是她眼尾滴落的泪。
泪水砸在他?的手?背,有?些凉,但?其实,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她哭了?。
“不要……”
“啪嗒。”
泪又?落下一滴。
她好像很脆弱,把自己缩成一团,手?心冰冷,无助迷茫地只身寻求依靠。
恰在这时,车子行迹有?变,直行到街口转了?个弯。
惯性使然,却盏的意识陷入另一端时空,稳不住梦境之外的身体,从而向前倾了?倾肩膀。见状,谢弦深抬手?,宽热的掌心托住她的侧脸后揽回到原位,止住她的“不安分?”。
她在因为什么事情哭,还是热橙汤的事情吗?
近两个月的时间,他?对她有?所了?解,她确实很记仇,一件小事情记仇记到了现在。
如果她这时候醒着,应该还会和他保持冷战的态度,说一句话都难。
泪痕沾在却盏脸上留下了印记,眼尾仍是湿着,诉说无法言喻的委屈。
指骨下移,谢弦深曲指轻拭去她的泪。
他?自以为所有?的高傲好似在一瞬间溃败了?,那三个字,他?分?不清到底是不由自主,抑或是真情实感?:“我的错。”
当时,是他?的态度不好,不该凶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