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着她的脸,一点点温柔拨开她凌乱的头发到耳后,望着她的泪眼。
“圆圆,你在心疼他吗?”
他问的是梦里的他,杨钦很难形容心里的滋味,他知道她梦里也有一个他,但在他心里,那是另一个世界,也不是他。
她的心痛,她的眼泪,是为那个世界的他而流的。
尽管知道在她眼里是一个人,可杨钦依旧有些难受,心中发涩。
温蕖华摇摇头,眼泪掉落在他的手心,“杨钦,我不是心疼,我只是……”
她说不清自己那铺天盖地的歉疚感,只能倾身过去吻吻他:“没事了,你现在很好,我也很好,就够了。”
上辈子已经结束了,她不应该沉溺过去的悲伤,他人就在她眼前,这一辈子她勇敢的走到他的面前,和他相识相爱,已经够了。
杨钦也不再多问,将她脸上的眼泪都擦掉,一字一句又温柔又不容反驳:“那你别再哭了。”
不要再为他哭了。
他有种自我计较般的吃醋,他不想再让她去想那个人。
“好。”
杨钦总算笑了,带着她离开医院,回家。
就是当晚杨钦有些疯,他所有的力道里都带着一种较劲,温蕖华不明白他今晚为什么这样,急切的想要证明什么一样。
垃圾桶里都丢了好几个小包装,杨钦就跟不知道累一样,好像必须要和她黏在一起。
杨钦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温蕖华用温柔的目光看他时,他就不受控制的在计较她看得是谁,所以今晚才收不住,他想让她眼里心里都只有他。
这种情绪来的莫名其妙,且长久不散,几乎都过去了一个月,温蕖华每天下午下课他都会出现在港大教室门口亲自接她,再带着她一起回家。
近乎不变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领了证,他再无顾忌,这一个月就像新婚一样,除了特定的那几天不得不休息,他就没放过她。
几乎每晚都要消耗掉两三个,他之前攒的那一大抽屉早就用光了。
但今晚回家温蕖华发现他又补满了的那一刻,几乎脸都绿了。
杨钦凑过来时,她实在忍不了了,控诉道:“杨钦你这样谁受得了啊。”
他一僵,低眸看着她,眼里似乎有些受伤。
温蕖华拿他没办法,连忙道:“我意思是身体上的受不了,字面意思。”
他这才恩了一声,紧紧抱着她,头搁在她的肩膀上,“抱歉老婆,我会调整。”
*
“他有病。”
叶臻:?
温蕖华放下杯子,很认真的对发小道:“明明我每天都带着婚戒,他每天都来港大接送我,我的同学导师都知道我结婚了,可我就是能感觉到他好像很没安全感!”
没安全感的表现就是每天晚上都要折腾她,他说了他会调整,也不过是调整成每天尽量少用一个。
她说她起不来,耽误上课,他就拉她回床上的时间更早了。
叶臻挑挑眉,感受到温圆圆的浓浓怨气,明明两个人才领证一个月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可温圆圆却满脸烦恼。
她不解的问:“难道婚后生活不好吗?你后悔了?”
“那倒也不是……”她怎么可能会后悔呢,她就是感觉她现在跟杨钦某方面开始不和谐了,真的很累啊,好像两个人的晚上只能那么度过似的。
而且他睡觉都一直紧紧箍着她,一夜都不带松开手的。
可明明她没有任何地方能让他不安。
“那你俩是从什么时候出现问题的??”
“就法院那天……”
她一顿,心中几乎浮现不敢置信的念头来。
杨钦他……
他不会再吃他自己的醋吧。
不对,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吃上辈子的他的醋?
要不为什么从法院结束之后他就不对劲了!
温蕖华真的很震惊,有种难以相信的感觉。
“看来你找到问题症结所在了,”叶臻笑笑,无意朝窗外看了一眼,极其淡定的道:“你家老公来接你了。”
她才出来两个小时不到吧?温蕖华恼怒的朝外看了一眼,杨钦刚下车,朝店里走来。
他和叶臻点了下头,对温蕖华温声道:“爸妈叫我们今天回家吃饭。”
“正好我也得回局里了。”
温蕖华被杨钦牵着手带出去的时候还有些闷闷不乐,杨钦也不在意,毕竟因为晚上的事情,老婆已经很多天不想搭理他了。
他面上装的平静,带着她回岳父岳母家,从后备箱拿出时令水果盒想再牵起她的手时结果被她甩开,杨钦垂眸笑笑,跟上了。
等晚上吃完饭,温蕖华居然道:“我想在爸妈家住几天,正好你公司也忙,过几天再来接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