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城市为了生活疲於奔命,遇到亲朋好友的喜事,只是匆匆送上份子钱表明心意罢了。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这种感觉许久不曾有了。
……
喝酒的大多是他人。
更夫们就喝一点尝尝味,毕竟晚上还要打更,误了时刻要挨鞭子的,没人心大到一通乱喝。
多数时间都是在聊天打屁,说些家里长家里短的话。
陆亥有一搭没一搭插一嘴。
一年多过去,他与靖妖司更夫们熟络不少,每个人的名字他都记得,即便不相熟,打照面別人也会与他点点头。
通过谈话,陆亥知道了一些趣事。
比如说眼前的赵海生。
为了把女儿嫁个好人家也是煞费苦心。
老弱伤残不要,病殃短命不要……
对於女婿的要求,可谓是挑三拣四。
故此选了个漕帮码头搬运货物的汉子,也就是现在的女婿。
赵海生十分中意这个女婿,为此下了血本。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赵海生拿出多年积蓄,把自己的老房子也卖了,特意为二人买了个大点的房子。
看不出来,赵海生这老头还是个女儿奴。
临近黄昏,宴席结束。
客人陆陆续续离开,赵海生出门相送。
眾人有说有笑的挥手告別。
“赵老哥,喝的不尽兴,改日再聚。”
“是极是极。”
几个老更夫笑问。
“好说好说。”赵海生抚须而笑。
俄顷间,客人走了大半。
陆亥没有走。
赵海生瞧见陆亥立在原地,没有离开,上前问道:
“陆老弟站在这里做甚,不用等我了,我已经和校尉大人请了假。”
陆亥面无表情,说道:
“老哥可还记得黑云道长?”
赵海生被陆亥冷不丁的一句话问的有点懵,旋即回过神,狐疑道:
“怎么突然提起黑云道长啊?”
“当夜我与黑云道长相谈许久,道长觉得我有缘,临走时传授我浅薄术法。
我这一年都有修炼,小有所成,我观老哥女婿印堂发黑,未来恐会大难临头,这几日还是不要出门为好。”
陆亥一字一句,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
他故意搬出黑云道长就是为了使赵海生信服。
赵海生闻言登时面色大变,嘴唇直打哆嗦。
“当真?”赵海生还是有些不愿相信,在他印象里陆亥平日里除了打更不做別的,哪会懂这些。
“你不信我,难道还不信黑云道长吗?”陆亥故作嗔怒。
陆亥无奈,只得再次搬出黑云道长狐假虎威。
得到陆亥肯定答覆,赵海生立马站不住了,伸手死死拽住陆亥肩膀,声音颤抖:
“黑云道长神通广大,老弟一能瞧出,定有应对方策,求求你救救大壮吧,我就那一个女儿,不能守活寡!”
说著,赵海生使劲摇晃陆亥,一把鼻涕一把泪,十分失態。
陆亥扶额,淡然道:
“老哥多虑了,这几日只要不让他出门,便可躲过一劫。”
说的同时,陆亥將法力输入赵海生体內,使其情绪平静下来。
“是的是的……”赵海生喃喃自语,“就算打断他的腿,老子也绝不会让他出门半步。”
可以看出,赵海生对他的女儿和女婿格外上心,不然也不会这般激动。
“多谢老弟,多谢老弟,改日我请你喝酒。”赵海生一个劲感激,险些跪下磕头,陆亥眼疾手快,稳稳扶住。
隨后赵海生告罪一声,匆忙离开。
陆亥摇摇头,转身回靖妖司。
言尽於此,至於赵海生究竟能不能劝住,看他本事,已与陆亥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