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59章 此非圣意,此非圣人圣明之意!此乃  水滸开局在阳穀县当都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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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赞,回到了东京,他是郡马,是半个宗室,而今官职不低,地位也起来了,所以他能见到天子当面稟报,也是天子召他来当面稟报。

只待宣赞一番稟报之后,书房条案之后的天子,当场大怒:“苏武要做甚?要朕失信於天下?要天下人,要外邦诸过笑话朕?还是他已然有贪恋掌控权柄之谋逆心思?”

宣赞闻言,说了一语:“臣以为官家多虑了,燕王殿下……呃……忠义无双!”

宣赞,昔日也曾隨苏武上过战阵,如今宣赞能为枢密院副都承旨,自也是苏武提拔的结果。

王黼一语来:“宣郡马,你且退去,本相自来与陛下分说!”

宣赞无奈,躬身去也。

只待宣赞出门去,天子抬手一指门外:“你看,苏武邀买人心已然至此,连一个郡马都要说他忠义无双……”

王黼点头去:“陛下,此时此刻,这些都是小事了,合该立马把苏武之面目告於天下人知晓,让世人皆知他祸心在藏……”

“这事你立马去办,以朕之名,下旨斥责苏武悖逆,贪恋权柄,拥兵自肥,居功自傲,不忠不义!”

天子岂能不是在骂人?倒也还没有直接骂苏武谋逆之类。

王黼点头又道:“还有更急之事……”

“那你还卖什么关子?”

“陛下,苏武麾下,皆是我大宋最强之军,若是他真带兵行了什么事,就好似昔日他带兵闯入宫城那般,那真是不敢想像,所以不得不防啊……”

“说说说,接著说……”

“陛下,合该苏武严令边境州府,不得再与苏武供应粮草钱財,下官可再往北去,亲自督导此事,如此,苏武无粮,他便难以安军汉之心……还有就是……轻易不可放数万强军入境,如此便好拿捏,可让军汉军將与苏武离心离德,到时候,苏武许就可成那戴罪之身入京来!”

王黼之计,头前自是不好用,此时此刻,那真是好得紧。头前是没有理由藉口,那就纯属构陷,此时,苏武抗旨大罪,岂能不是名正言顺?

只要拿捏住了军队,也就拿捏住了苏武,苏武再强,没有钱粮,自也翻不出样来了。

天子在想,想得许多……不说话……

只是眼神忽然看向了王黼,稍稍点头……

王黼大喜,事成也!

连忙又道:“陛下,北方两处为要,一处大同,一处自是西北州府,自也是四个人,张孝纯,王稟,种师道,种师中!种家二人,其实忠义,臣见之,种师中甚至也言,愿与苏武决死。张孝纯与王稟,却多是推脱之语,所以,臣去大同督导方才保险,西北还当再派一人去……以防万一……”

“派谁去?”天子也问。

便也在想,到底谁合適?其实天子显然就是无人可用,无那真正百般信任之人可用。

却听王黼一语:“秦檜如何?”

“他?”天子下意识里是不同意的。

王黼立马就道:“陛下,那秦檜这几日,时不时就来寻臣久坐,何也?自也是知道大势如何,更也知道其罪在身,用人之道,使功不如使过,他岂能不知,一家老小皆在京中,就在天子脚下,苏武在塞外难归,他秦檜若是在西北不忠,岂不是自寻死路?”

天子微微点头,他这一辈子,自是最听劝,也觉得有点道理。

王黼再言:“此番也是逼他与那苏武决裂,更是打击苏武个人之气势,便是连他苏武最信任的秦檜都变了,那苏武岂能不急?陛下放心,西北种师中,定会苏武死战!就算秦檜想如何,他也无计可施!便也正是真正试探秦檜一回,此人才能著实是有,若是此番投名状交得不差,来日可用也!”

天子正经点头:“好,就听你的,速速去办!”

王黼点头,快步就去,面色也喜,不为其他,秦檜这几日,还真请见了王黼许多次,每一次,那都是车架连绵,手笔极大。

王黼头前家產都被那废太子抄了去,显然其实很穷,秦檜手笔何其之大?岂能不动人心。

当然,这也只是其一,还有一点,那就是秦檜著实脑子好,能钻营,智商情商都高绝无比,哄起王黼来,话语无数,说得比唱的都好听。

要问秦檜为何忽然如此?无奈也,事败了,那燕王岳丈都降了,他自也要另谋生路不是?谋来谋去,自也谋到了王黼身上,便是舍尽家財,费尽口舌,用尽尊严,也要把生路寻到。

倒也真让秦檜寻对了,王黼还真也动心。

再说,王黼在朝堂上那也是孤家寡人一个,一直都是空中楼阁,昔日是蔡京把他拿得死死,后来更是被废太子一番折腾……

如今,他要成势,岂能不找帮衬?秦檜才能皆有,且已然就是御史中丞之高位,只要保下秦檜,如此恩情,从今往后,秦檜还不得马首是瞻?

更还有秦檜身后那王氏大族……

且这王氏大族,与京东诸多高门也是关係匪浅,今日在谋苏武,来日自也还有京东之事,岂不也是事半功倍?

这么一大圈事,一旦事成,首相之王黼,那就问问坐定,昔日蔡京许也不可比来日王黼。

王黼出宫去,心情大好,事事谋成,好似都是信手拈来,天时地利人和,皆聚一身。

只道秦檜在何处?

他此时此刻就在左掖门外等著王黼,等了许久了。

只待王黼一出来,连忙上前躬身:“拜见王相公!”

王黼笑著往前去,大手一挥:“你的事啊,妥当了,回去睡个安稳觉就是。”

秦檜自也大喜,跟在身后,连连躬身:“拜谢王相公,再拜!”

“不必如此客气,来日你我同朝为官,如此岂不教人看去笑话?”王黼嘿嘿笑著。

秦檜站直几分,也问:“不知相公今日午后可有空暇?”

“什么事?”王黼问。

“若是有暇,下官想再上门拜见一二,討杯酒水来吃……”秦檜又道。

王黼停住脚步,转头:“唉……倒也不是不愿,要不明日吧,今日午后,有人要来,你来不便……”

“哦,那自明日!”秦檜点头,也不多问。

却是王黼非要来说:“你道是何人要来?”

秦檜摇头:“那下官就不知了。”

“说与你听也无妨,提举皇城司!”王黼一语说完,看向秦檜,自也有深意,话语不是隨便说的。

自是要好生震一震秦檜!

提举皇城司何人也?自不必言,鄆王赵楷是也,天子昔日最喜欢的儿子,能状元及第的皇子,一度差点就为他废立储君的皇子。

自是好叫秦檜知道,眼前这棵大树,到底是多大一棵树。来日,可万万不要自误前程才是。

秦檜岂能不震惊?便是也回想起来,昔日易储君之事,也是王黼前后在忙,这两人,自也真是关係莫逆。

懂了,岂能还不懂?

秦檜立马躬身:“下官此番,定是一心为相公奔走!”

“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了,回去等著吧,不日就有差事给你!”王黼挥著手,去上车。

上车后,王黼陡然感觉身上轻飘飘的,酥软如,这个感觉,这种状態说不出的好,比吃了仙丹都舒爽……

一时间,王黼摇头晃脑嘟囔一语:“许这就是昔日那蔡太师之感吧……”

去政事堂干活,还要再出一份圣旨,再让苏武罢兵休战,以全天子之义,诸如此类……话语上,当再显出几分苛责……

自也还要昭告天下人,让天下人皆知苏武之罪。

也说这东京城里,甚囂尘上之事,依旧还是女真上表称臣之事,秦檜头前做的事,岂能立马翻转?

不论是学堂里,还是街面上,亦或者是勾栏瓦肆樊楼里,舆论早已形成,每日议论不止,也是因为迟迟不见天子收回成命,自也是议论越来越多……

乃至许多有识之士,清流之辈,亦或是少年热血之人,更也写文作诗填词来说,清谈之事,到处都是……

秦檜也还有麻烦,麻烦不小,他时不时也要到太学里去一趟,安抚眾多学子,他在学生面前,自也不能打自己的脸,只能话语去说,不外乎欺上瞒下之法……

安抚之语,自也还是天子在思虑,眾臣在上奏在商议,再等等之类,也让眾人可不要再衝动,再去上书什么的……

士子们对秦檜,还是有一定的信任,自也真不乱来,只是到处交际,到处谈论……

秦檜自也焦头烂额,他在想怎么把自己亲手弄起来的舆论给平息下去。

也是一时想不到什么办法。

何也?

只因为头前之舆论,道理太对了,它就是真理一般,最初阐述这个真理的时候,秦檜也是使尽浑身解数,而今要秦檜自己再来推翻这个真理,著实是难上加难。

下午,秦檜在太学。王黼做好几件差事之后,在家中见客。

东华门外贴了圣旨,细数苏武之罪。

诸多衙门也都有圣旨传阅,自也还是细数苏武之罪。

朝廷邸报自也要刊印,分发全国,还是要细数苏武抗旨不遵之罪。

只待又过一天,汴京城就热闹了,自也真是满城譁然!

说苏武悖逆抗旨,贪恋权柄,拥兵自肥,居功自傲,不忠不义……

汴京城里,忽然间吵得是不可开交。

太学里,辨经之处,更是人声鼎沸。

有人在惊:“事情何以至此啊?”

也有人在言:“唉……再怎么说,燕王殿下抗旨属实啊……”

更有人反唇相讥:“家国大事,哪般为重?哪般为轻?燕王所行,为国为民也,没有不妥之处!”

“我也不是说燕王不妥,只是说,再怎么样,当先尊圣意,此臣子之道也!”

“愚蠢,自古有言,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话总是有几分道理的……”

“不是……我是说,为人臣子,天子有错,可先尊之,再来辨之,就好比在家中,父亲有错,那也不好当面违逆,背地再言,自也是全了孝义……”

“你这话……你这……”

“我来说我来说,圣人也有言呢,君有諍臣,不亡其国;父有諍子,不亡其家,燕王此番,乃諍臣也,亦如御史清流,直諫死諫,那是一个道理!此为清名!”

“这话说得好……”

“我不是说燕王如何如何……唉……我是说啊,这般之事,若是开了先例,来日旁人皆效仿之,岂不国事皆乱?国將不国也!”

……

眾人七嘴八舌在吵,口沫横飞,谁都有道理。

也有许多人去看陈东,终究陈东是意见领袖。

却听陈东一言来:“此非圣意,此非圣人圣明之意!此乃奸佞蒙蔽之圣意!”

陈东一语,鏗鏘有力,甚至也是一锤定音!更也是把这个话题釜底抽薪!

眾人闻之,为之一震!

“陈兄意欲如何?”有人在问。

陈东一语去:“上书!”

陈东开始往外走,诸多太学生自也相隨去,却也有人,並不跟隨,只是一脸无奈为难……

也说临潢府外,圣旨还要来,苏武还在等,等撒八之信……

他再一次亲自上得高处去等去看……

(兄弟们,晚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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