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喇喇的房遗爱不同。
程处亮还是十分规矩的行了叉手礼。
“敬问王妃安。”
阎婉頷首回礼,“駙马多礼。”
房遗爱见状挤到了程处亮身边。
“哎呀王妃,咱们都认识多久了,你怎么还这么客气呀,以后我再来你可別亲自出门来迎了奥。”
房遗爱说话时表情很严肃,一本正经。
不是说笑。
阎婉也知道他性子。
並没有解释什么,只抿著嘴笑著点了点头。
房遗爱年纪不大,又缺点心眼,说出来的话总是没心没肺。
李泰要是个多心的。
房遗爱就得被视为调戏王妃,就是房玄龄也保不住他。
程处亮看了看李泰表情。
见李泰只是嫌弃的撇了撇嘴。
只有嫌弃,没有不满,显然是没有怪罪房遗爱的意思。
程处亮这才相信。
房遗爱平时说他和魏王是好朋友,在魏王府比在自己家都自在的事可能是真的。
程处亮一直觉得房遗爱是吹牛。
不管是太子还是哪个王爷,哪有真心和他们这些人结交的。
就算结交也是和嫡长子。
看重的是他们父辈的权势,能带给的助力。
皇子们平时根本不会拿正眼,看他们这些不是嫡长子的边缘人物。
阎婉亲自替李泰脱去裘袍,换去厚靴。
便借著去让后厨多加几道新菜,为理由告退。
让李泰与房遗爱程处亮三人,不用再顾及她在场,可以好好谈话。
三人坐在各自的食案前。
李泰坐正中间主位。
程处亮与房遗爱分別,坐在李泰左手边的食案。
右手边的食案是留给魏王妃阎婉的。
“今日駙马怎么和房二郎一起来的?”
见李泰向自己问话,程处亮站起来抱拳道:“稟魏王殿下,这两日当值时閒著没事,房俊就给我们讲三国演义,我听著觉得非常有意思,还回家讲给我阿耶听,我阿耶让我...询问殿下有没有手稿,有的话就让我带回去一本。”
程处亮话说的客气。
程咬金哪里说的是询问。
原话是让程处亮直接和魏王討要一本来瞧瞧。
李泰对著程处亮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这也没有什么外人,本王与駙马是姻亲,若按民间来论,本王还应叫駙马一声妹夫,在本王这駙马无须多礼,就像房二郎一般就好。”
程处亮坐下后。
李泰唤橘井去取三国演义的抄本过来。
给房遗爱程处亮一人送了一本。
“书本王还没写完,暂时只有这几个章回。”
看橘井拿著书过来。
程处亮激动的搓了搓手道:“殿下的书写的实在精彩,程处亮与殿下都是同道中人,早已神交多日,我们手下的禁军对殿下都非常之仰慕啊。”
房遗爱擦了擦嘴角,身子直往上挺,急得想自己去拿。
程处亮和房遗爱猴急的翻阅了起来。
快速翻了十几页,程处亮皱起了眉头。
“嗯?”
房遗爱也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房遗爱又把书倒了过去,从后往前翻。
见都是空白页。
房遗爱这才不满道:“这书不对啊,吕布戏貂蝉哪去了啊?”
李泰手拄在食案上,撑著额头,牙咬的嘎吱嘎吱响。
这俩憨货是把三国演义当成刘备文了。
这个该死的房遗爱,这几日不知道传播了多少人出去。
李泰长长呼出一口气,平稳了下思绪。
耐心解释。
“吕布戏貂蝉只是其中一个情节,並不是这本书的主体。”
房遗爱撅著嘴,心想好好的一本书,硬让魏王给写毁了。
他翻开第第一页念了起来。
“滚滚长江东…四水......这是啥啊,乾巴巴的又臭又长。”
程处亮虽没接话,但也认同的点点头。
李泰满心疑惑,这么好一首词就得程处亮,房遗爱这么个评价?
隨后他试探似的,问房遗爱与程处亮。
“那你们再听听这首飞雪,一片一片又一片,两片三片四五片,六片七片八九片,飞入芦都不见,这首词你二位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