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胡舞伎立马围著李承乾甩起了水袖,似在驱赶羊群,隨著李承乾一起跳起了突厥人的舞蹈。
胡舞伎嘴中还唱著李承乾听不懂的突厥语。
乐师们马上將正在弹奏的曲子换成了突厥的牧歌。
这一切都让李承乾兴奋的想大叫。
他索性也放开了嗓子。嘴里也跟著嘰里呱啦的乱唱一通。
就在李承乾最兴起时。
殿门忽的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
李承乾正跺著脚,鬼哭狼嚎。
他一抬眼,就与殿外的李世民两眼对视上了。
李承乾瞬间冷汗就冒了出来。
酒醒了大半。
李承乾直接噗通一声原地跪了下去。
这时殿內除了烂醉的杜荷与李元昌。
其余人都被王及赶了出去。
见李世民走到身前,李承乾魂都要被嚇飞了。
李承乾低著头语无伦次道:“阿...耶我...我...”
出乎他的意料。
李世民不仅没有暴怒。
还亲自拉起了他。
“无妨,承乾你这两日心里委屈,饮饮酒释放一下,阿耶能够理解,饮酒了好啊,饮酒了好!”
李承乾见李世民这般和蔼的对他讲话。
惊惧感一下就消失了。
笑著道:“谢阿耶体恤。”
醉酒的李承乾丝毫没有听出,李世民刚才话中有话。
“阿耶都这个时辰了,怎么突然到,儿这来了?”
“朕有件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想问问承乾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李世民笑的很假,且阴森森的。
他要不是这个点来,怎么能知道李承乾到底在做什么。
白日有府官在,李承乾都装的规规矩矩的。
除了李世民指派的于志寧、张玄素等人。
其余的东宫閒散人员,谁敢告太子的黑状。
“哦?阿耶请讲,儿定会帮阿耶想到办法。”
李世民看似惆悵的嘆了口气。
“承乾啊,阿耶最近好好想了下那日你说的话。
朕这一冷静下来也觉得,青雀儿他最近做的事,桩桩件件都是衝著你来的。
可是朕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平衡你们兄弟之间的关係啊。”
李承乾晃晃悠悠伸出手,扯住了李世民的胳膊。
眼睛亮亮的,语气惊喜中又夹杂著丝委屈。
“阿耶你终於肯相信儿了,相信李泰那廝想害儿,取而代之了!”
“是啊承乾,那你说朕该怎么办呢?”
李世民说完闭上了眼。
他很怕从李承乾的嘴中,听到那个他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这还不简单!就直接按谋逆罪將李泰给嘶......”
李承乾脑海中,仅存的理智使他,没有將那个杀字完全吐露出去。
李承乾舔了舔唇。
而后面露不忍,惺惺作態道:“哎!阿耶啊,李泰他毕竟是儿的亲弟弟,他不仁,我这个做大兄的不能不义啊,要儿说直接將他迁往封地就好了。”
那半个杀字,怎么能逃过李世民的耳朵。
李承乾面上始终掛著得意的笑,还偏要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虚假表情。
酒后的李承乾,所表现出来的一切。
都让李世民感到陌生。
曾几何时。
李承乾还是魏徵口中的仁孝恭俭,房玄龄口中的处事经当,有乃父之风。
到如今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李世民自认他和长孙皇后对李承乾的教育非常上心。
对其行为严格规范,极为苛刻。
到底是为什么,李承乾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李世民脸上始终皮笑肉不笑的。
今日李承乾若没有醉酒,一定会发现李世民的反常。
“承乾啊,阿耶觉得你说的对,为了你们兄弟二人关係能和睦,確实应当给青雀儿迁到封地,可这无缘无故的,朕该如何对你阿娘解释呢?”
李承乾听李世民终於肯鬆口。
扯著大嘴笑的见眉不见眼,將胸口拍的砰砰作响。
“阿耶你放心,这件事儿一定给阿耶办的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