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暖阁火炕是真的舒服。
即便薪柴价格再翻上十倍,他们也烧的起。
总不好做那吃饱了就骂厨子的事。
李世民见说来说去总是于志寧、李百药、杜正伦这几人。
“房卿此事你有何见解?”
房玄龄硬著头髮踏出一步。
房玄龄心中无奈,怎么每次这种情况都先问他。
还他有何见解,他能有何见解?他敢有何见解?
“稟陛下,臣认为太子殿下提前发现了暖阁的弊端,可在百姓受灾前防患於未然,应当嘉奖太子殿下。
但百善孝为先,魏王殿下是出於孝心为皇后殿下改建的暖阁,薪炭涨价之事就连臣等也没有提前预测而知,魏王殿下又从未学过治国之道,所以臣觉得也不应怪罪於魏王。”
房玄龄这一手太极打的极好。
不管是太子还是魏王,谁也不得罪。
这也是李世民最想要的回答。
见房玄龄又玩上了老一套。
李承乾恶狠狠的回头瞪了房玄龄一眼,这老东西,看来是忘了孤怎么告诫他的了,孤的眼中可揉不得一粒沙子,没有中路可选,不站孤就是死罪。
“房卿所言也不无道理,魏卿你来说说。”
正常皇帝问到了他自己想要的答案,就不会再继续询问下去。
魏徵猜测李世民是想问责魏王。
“臣认为既然薪柴价格已经涨到了,让百姓无法负担的程度,就应先处理百姓的过冬难题,即便追责魏王也改变不了什么,既然如此陛下不如召魏王前来,看看他有何见解,能否戴罪立功!”
魏徵此言一出,李承乾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魏徵。
房玄龄一向是墙头草,两边谁也不得罪,今日之言李承乾並不觉得奇怪。
可这魏徵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了?
魏徵可是首当其衝的嫡长子继承制拥护人。
以往关於李泰李恪,这种到了年龄还未就藩的亲王,魏徵那都是没茬硬找。
今日这么好的机会,又是涉及百姓过冬的大事,按常理魏徵应该言辞犀利的批判魏王才是。
魏徵这次虽不像房玄龄一样替魏王辩白。
但也的的確確,是给了魏王一个缓和的机会。
李承乾没想到自己人里,怎么还有胳膊肘往外拐的。
到太极殿后,李泰先在殿门外脱去了靴子。
只著锦袜趋步入殿。
至李世民几步外,双膝跪地。
李泰本应將额头抵在手上叩首。
可这两只手被包的像小叮噹一样,李泰只能以额触地。
再起身垂首向御前鞠躬三次。
走完这一大套流程,李泰才恭敬道:“臣泰叩请陛下圣躬安好!”
李世民直接站起了身,走下御案。
双眼发红的看著李泰的悽惨模样。
他失態的捧起了李泰的双手颤声道:“这是什么时候遇刺的?”
李世民现在內心十分的自责,明明已经叫了禁卫去看顾李泰了,怎么还是受伤了。
“回陛下,臣泰没有遇刺,这是务农时候弄伤的。”
这李世民才放下心,轻咳一声尷尬的坐会了御前。
还未等李世民发问。
李承乾急著抓李泰错误,便率先一步站了出来。
“魏王泰你蒙受陛下殊宠,位列藩王之首,当为宗室表率。
为何今朝会衣冠不整,佩綬未悬,非惟失人臣之仪,实损天家威严,诸王若效之,朝纲墮矣,你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