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煊眸光闪烁,心中思索著,宫廷之中守卫森严,普通人更是没有资格进入到其中,再者言朱雄英很特殊,他是朱元璋和马皇后拉扯长大的,这种情况更是不可能会传染上天了。
歷史上对於朱雄英的死因,有著很多观点,其中有著天这则观点。
由於明史本就不全,记载的內容也混乱不堪,导致每种观点都有可能是歷史,不过他记得,在朱雄英感染天病而亡这则观点中,並没有任何资料说明,朱雄英到底是如何感染天的。
“老朱查没查过这件事情?估计是查过了,但是查不出来...”叶煊觉得,这件事情倒是成了无解之谜了,不过...
“希望这群文官大户,事情不要做的太绝了,不然...”叶煊心中微冷,他现在確实人微言轻,官职也不算高,面对文官集体和豪强大户,可以说弱的可怜。
但,他现在只需要轻飘飘的一句话。
就能让这些人死无葬身之地!
“柳树皮浸泡的沸水,每次使用过后盆、水、柳树皮,全部换成新的,然后每日一次的频率,换成每日三次...”不再思索这些,叶煊將戴礼喊了过来,吩咐嘱咐道。
就在这个时候,太子朱標来了。
朱標看了一眼戴礼,示意其退下,春和宫作为朱雄英养病的地方,目前守卫方面可以说能与乾清宫堪比了,朱標也不怕其他人忽然前来,等到戴礼退下后,朱標缓声道:“叶煊,我有件事情和你说。”
叶煊躬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朱標頷首。
他沉吟片刻,道:“今日我想让父皇,將你的父母从昭狱中释放出来。”
“父皇当时並未立刻同意,而是嘱咐我,让我方才在乾清宫內,你在场的时候,提出来这件事情,从而让你对我感恩。”
“我认为,这样倒是多此一举了,不如自己做回主,下令让毛驤去锦衣卫,释放你的父母,这次来就是和你说说这件事情。”
了解事情原委后,叶煊再度躬身,表示感谢。
没想到太子朱標是个聪明人啊。
当时若是在春和宫提起这件事情,在他这里是百分百能看出老朱的小伎俩的,那么他对老朱是不会有任何感恩之心的,至於太子朱標?那也只是表面上感谢而已。
毕竟朱標都陪他老爹演这齣戏了,就证明这父子俩只是把他的父母当成拉拢自己的政治工具而已。
可朱標並未选择陪他的父亲演戏,而是选择將事情经过告诉自己,如此就不一样了,他確实感觉到了朱標的真诚。
真诚待人的感觉,叶煊是能感觉出来的,这確实比老朱这种没事就用点帝王之道、驭人之术舒服多了,別管老朱的智慧、能力比朱標强多少,起码在臣子的角度中,朱標绝对比老朱强了几百倍!
“嗯。”朱標点了点头,心中很满足叶煊的感谢,他始终相信自己以真诚对待臣子,臣子也將以真诚对待他,朱標並没有继续停留在这里多久,隨即就离开了。
叶煊和戴礼,就隨即商议了接下来的治疗方案,隨即回到东宫。
他现在是右春坊大学士,虽在宫內並没有居住的地方,不过得益於治疗朱雄英的事情,太子朱標给他分配了一座院子,住起来倒也舒服。
时间缓缓流逝,天渐渐黑了。
科举中途停止,很多士子们都停留在南京城中,声討著范敏、滕毅等主考官,让朝廷就此次事件给出一个说法,同时朝廷也给出了消息,宣布择日重新开科!
九成以上的士子,都是心中高兴的。
估计这次重新开科,考题应该不会如此刁钻了吧,不然的话他们苦读诗书,岂不是做了无用之功?
......
夜色如水,荡漾著星空。
户部侍郎徐恢府內。
此时的徐恢,忧心忡忡,他发现身处於朝堂並非是他想像中的那么美好,昔日在边疆与外族征战,只需要衝锋就可以了,比较费脑子的事情也就是粮草分配、商討战术了。
而如今身处於京师朝堂上,他才发现这里的水太深了。
无缘无故被牵扯到了科举舞弊案中!
叶煊重新擬定了考题,並且已经消失在了贡院內,大家都认为叶煊的才能已经得到陛下的认可了,这次或许能够活命,他也是这般想的,只是今日听到京城內士子的不满声、声討声,他才意识到想要活命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士子譁变、舆情沸腾!
这,事关朝廷的顏面,皇家的顏面!
私自篡改考题,这是不爭的事实!
他们確实没有参与到舞弊案中,但篡改了考题也是死罪啊,陛下能放过叶煊,但能放过他们吗?
“唉,早知道就不回来了,陪在沐大哥身边多好啊...”
“沐大哥,想你了...”
徐恢这辈子最佩服、最仰慕的就是他的將军,也是他这一生中唯一的大哥,沐英。
在军队中,沐英爱民如子,对待下属也格外宽容,有酒有肉从来都是和將士们共同分享,徐恢记得清楚,自己想要回到京师时,沐英还特意嘱咐过,儘量留在云南,可他征战这么多年累了,想回到京师这繁华的地方享福。
现在看来,他错了,大错特错!
“也不知道大哥的病情怎么样了...”想到沐英大哥,徐恢也再次回忆起了沐英那严重的癆瘵之病,每次沐英犯病时都格外痛苦,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就在这时,下人匆匆进来稟告,“老爷,工部尚书薛祥求见。”
工部尚书薛祥!
同属於六部部门,徐恢是吏部侍郎,薛祥没有管辖他的权力,但毕竟官高一等,徐恢立刻起身前往府外。
也不知道,薛祥这么晚了,来这里做什么。
他和薛祥,並无任何交情啊。
薛祥面带著笑容,向著徐恢拱了拱手,两人进入府內,紧接著薛祥示意让徐恢命令下人们退下。
然后言道:“徐侍郎,我此来,乃是为了侯爷的病情所来。”
“据闻,当今太医院內出了一位神医,有治疗天病之能,想来估计治疗癆瘵之病,也並非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