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华妈妈的话,她心里头有被气笑也有幽怨。
她女儿如何,轮得到这华妈妈来说?敢情这华妈妈是把她女儿当儿媳妇的是吧?
而且那话里话外表达的意思,仿佛她就是一个恶人,一个要阻碍两个孩子创业的女魔头。
茜茜隱瞒此事,让她一进来就处於下风也就算了。
现在在同辈面前,且还是疑似“亲家”的面前,也让她处在了下风,这如何能忍?
刘晓莉抬起手理了理头髮,隨后把手轻轻搭桌上,一脸清幽的神色尽显优雅之態。
“女儿茜茜不懂事,让华妈妈你见笑了,我这一下还没缓过神来。”
刘晓莉用故作责怪样子看著茜茜,眼神却很温柔;安茜抿著嘴,把视线低垂於桌面,很配合地作出一副怕怕的模样。
“这么大的事还瞒著我,真不像话。”
刘晓莉把目光转移至华妈妈的身上,看著这位顏值不输她,且同样拥有的一份艺术气息带来的文雅气质也不弱她的同辈女人,激起了她心中早已泯灭的一份拼比心理。
“我女儿学导演的,你家华逸尘是搞影视摄影的。
专业相通,也搭档得起来,两者间確也能和合而谋。
年纪都不大,但创业的想法能碰到一块去,也算是志同道合。
认识没几天就勇於付诸行动,也可谓都有青春年少心性下的热血与激情。
如今工作室也成立了,听茜茜刚说事业也要起步了,那我们当妈妈的自然要予以支持。”
刘晓莉想了些辞藻和成语,儘量让自己的谈吐显得很有文化內涵,也儘量让自己表现得很懂导演和摄影的样子,意图从这份文化修养上压华妈妈一头。
不过,她算是白费心机了。
苏慧兰压根就不和她在一个频道,心里只想著安妈妈同意这件事了,那自家儿子和安茜就能朝夕相处地共事了,隨后两个孩子也就能长久相伴了,那安茜就能水到渠成地当她儿媳妇了。
对於苏慧兰来说,这才是重点。
这下听安妈妈同意这事,苏慧兰容顏灿烂地道:“安妈妈支持就好。”
她老生常谈地说,“现在的小孩啊,都很有想法,哪像我们那时候只能被时代推著走,都说儿女自有儿女福,他们做什么我们也不懂,只能在背后给予鼓励和支持了。”
刘晓莉心里头翻了个白眼,儿女自有儿女福?
那是,你家的是儿子,怎么著都不会吃亏。
她家女儿美若天仙,一想到和对家“孽畜”要共处一室,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心里就在滴血。
这时,服务员端盘进来上菜。
苏慧兰把这饭局当成定情的儿女见双方家长一样,作为男方家长的她,赶忙热情招呼道:“安妈妈,安茜,吃饭吃饭。”
晚餐的气氛稍显沉闷,整个空间仿佛被一层静謐的纱幕笼罩。
偶尔响起的交流声,也是两位妈妈在轻声对话,她们在互相试探著了解对方。
刘晓莉从交谈中得知,华妈妈出生於1960年,是一位音乐老师,並且是师范艺院正儿八经的院校毕业的。
苏慧兰也了解到,安妈妈生於1959年,毕业於武汉歌舞剧院,目前在私下开培训班当舞蹈老师。
年龄相仿,又有著相似的艺术志趣,学歷背景也处於同一档次,顏值和气质更是不相上下。
这些共同点,也让她们之间的话多了起来。
华逸尘和安茜则格外安静,他们一边默默地吃著饭,一边静静地聆听著两位长辈有一搭没一搭的交流。
只是初次见面也没有太多的话题可聊,导致这顿晚餐仅仅持续了半个小时,便在入夜时分结束。
刘晓莉听说苏慧兰已经率先一步去参观了工作室,一种拼比感顿时涌上心头,要求著也要去工作室看一看,不想在对孩子的关心程度上比苏慧兰弱了一筹。
不大的工作室空间里,各类物品置办得倒是有模有样。
窗台前摆放著的各色盆栽,让室內瀰漫著淡淡的芬芳。
“青葱岁月”这四个字,表达著两个年轻人心中的激情,以及对美好未来的嚮往。
那掛在墙面上的营业执照,宣告著工作室的创立已尘埃落定。
刘晓莉看著这一切,心中有诸多感慨,也明白此时再想反对已是徒劳。
她总不能强行制止,让工作室成立即宣布破產,尤其是在对家妈妈知情的情况下。
那样做的话,她真的就成了眾人眼中邪恶的女魔头了。
“华妈妈,我们加个联繫方式吧。”刘晓莉主动找苏慧兰要电话號码。
虽然这一两个小时的经歷让她还有点茫然,但事情已然摆在眼前。
两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决心闯荡事业,她再是不愿,也只能先在两个孩子面前表达一份宽容。
以要对家妈妈电话的方式透露出一份友善,也是为了先维持一份和谐的局面不丟茜茜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