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能完全將登州与胶州割裂。
先覆灭登州军,胶州的护卫军士气必衰,再以重兵一举破敌,不过这样一来,被俘的史直臣八成是没命了。
显然,俺答汗对史道的表现非常满意,命侍卫取来一柄宝剑亲手赠给史道。
赠剑,这不是寻常事,这意味著率步卒在大沽河以北压制护卫军的任务,几乎註定是史道了。
接下来的五天內,靶大军展现了不同寻常的行军速度,不快也不慢,节奏保持的很好,陆续掌下了平度州、亭口镇两个战略要地,並且徵调民天,在大活河以北,白河以东的区域內建寨,与驻扎在大沽河以南的一旅一团遥遥相望。
“娘的,这是个乌龟壳啊!”
山丘上,王如龙恶狠狠的骂了句,他昨日亲自率一个营渡河试探,而汉军步卒只管著组成大阵防御,而鸳鸯阵在攻坚方面没什么优势。
“不要再渡河了,小心被埋伏了,对岸还是有骑兵的。”周君仁嘆了口气,“至少两万步卒,
一团兵力只怕不够。”
“嗯。”一直拿著望远镜看著的陈锐点点头,“不过这边的事,一旅自行处置。”
周君仁想了想,“三团之前受创颇重,虽然补足了缺额,但指挥上难免有些滯涩,让李伟带二团过来吧。”
徐渭突然开口道:“短时间內,韃靶步卒不会渡河来攻。”
“嗯。”周君仁赞同道:“若是要渡河,没必要修建这么多营寨。”
“不仅仅如此。”陈锐摇头道:“对岸大都是步卒,骑兵不多,俺答汗是將骑兵都用在登州,
一来割裂,二来想先攻破登州,击溃登州军,然后再全力用兵胶州。”
“所以,这些步卒是为了戒备我们率兵北上?”周君佑小声了口,“以前俺答用兵可没这些弯弯绕绕!”
眾人都不声了,心里都在猜测是谁给出的方略,可能是史道,也可能是何栋,还有可能是商大节,这次隨俺答汗来山东的汉臣中,就这三人通军略。
片刻之后,徐渭打破了沉默,“如何应对?”
眾人还是不声,按照之前的计划,登州、胶州互为椅角,双方在大沽河上下游布防,既能通过平度州的东侧、南侧牵制韃靶兵力,也能通过河流相互支援。
但没想到俺答如此重视护卫军、登州军,居然举超过这个防御方案极限的兵力而来。
兵力的充足,让韃靶能够彻底切断登州、胶州的联络,也使得互为椅角的优势荡然无存。
周君佑迟疑道:“其实就算我们出兵,也很难起到什么效果了。”
的確,大沽河以北两万多敌军压境,护卫军很难击破重围,而且大沽河以北地势平坦,更有利於骑兵。
沉默片刻后,陈锐神色平静的开口,“传令,师部擬令,从直属团、四旅中抽调兵力,配合水师战兵,后日开始,或胶莱新河,或白河、现河,或出百脉湖,扫荡各地。”
“不得恋战,不得深入,但要將声势造起来。”
顿了顿,陈锐扫了眼诸將,“有的时候,不管做什么,都比什么都不做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