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回哪？

只是片刻，江帆就反应过来，表情有些微妙。

“你妈……臭了吗？”

“！！”

“我妈妈没臭！”

小姜若南瞬间怒目而视，没有了平日里那细声细气叫哥哥的模样。倒是多了几丝真实感。

像只炸了毛的小狐狸。

江帆摸了摸鼻子。

“我这话糙了些，但是你大概估算一下，几天会臭，我也好攒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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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帆！！”

“呃……”

“我刚刚的意思是，大冬天尸体在多放几天应该不会臭，但是过几天说不定就开始腐烂了……你別哭啊！我这都是陈述事实。”

江帆对她的情感有些复杂。

他妈徐桂香虽然是过失杀人，可也的確害得她从小没了母亲进了孤儿院。

可关键上辈子他也不知道这个事啊！

姜若南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说过她是受害者的女儿啊！

上辈子他不也被这女人骗钱骗感情了！还被骗了三万！九六年的三万块钱，那可是很值钱的！

她还有事没事用白玉般的脚踹他心口，娇声娇气指挥他去干这干那呢！

他找谁说理去啊！

他也是受害者啊！

该死的沉默。

大眼瞪小眼半晌，最终还是小姜若南不甘心又不得不低头，她眼底含著一泡泪，眼神有些迷茫。

“我妈妈她还摆在家里，她连棺材都没有……哥哥。”

她咬著唇抬起头看过来，眼巴巴：“你挣到钱了么？”

“挣了十五。”

江帆从兜里掏出来一百给她看了看：“不过我找村子里的人借了一百，先去买个棺材吧，总不好继续让你妈躺在地上。”

“都给我了？”

“嗯。”

“不留点？”小姜若南看著手里被塞过来的一百多块钱，眼睛一下瞪圆，心臟扑通的跳了一下，酸酸涩涩的说不上什么感觉。

她囁嚅了一下嘴唇，想到这几天江帆早出晚归，彆扭的低著脑袋。

“谢谢……哥哥。”

“啊？”

“我……对不起哥哥，我刚刚声音大了些。”

“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姜若南瘪嘴。

江帆看著眼前这个缩小版的姜若南，想著她二十岁时那绝色姝丽漂亮得惊心动魄小脸蛋，忍不住用手指捏著她的下巴轻轻抬高了点。

端详了半天。

“脸太瘦了点，还得吃胖点。”

“白倒是挺白的，就是没好好养，要是养成羊脂玉那样会更好。”

“还有就是太爱哭了，以前你那高冷都装的？”

江帆嘀咕了的这几句被小姜若南听见，她小脸迅速涨红，鼓著脸啪的一下用小手打掉了他的手。

“你是要卖掉我吗！我要告诉警察叔叔！”

“警察叔叔说了！现在卖小孩子是犯法的！”

她红著眼，瞬间泪眼汪汪。

她就知道！

就知道不能太依赖这个“仇人的儿子”！

他怎么可能真这么好心！

唾弃自己！

…

江帆一脸疑惑。

“我什么时候说要卖掉你了？”

“你刚刚那样子，像是在看猪肉！”

小姜若南揣著钱，跟小兔子似的拉开距离，警惕的看著他：“我不想嫁给老男人！你別……別想拿我换彩礼！”

“別胡说！我没这么想过。”

“我不信！”

“我看著很像个坏人？”江帆满脸黑线。

“没有。”

小姜若南摇摇头，像小兔子一样冒头，小声嘀咕：“可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倒还挺警惕。”

“警察叔叔叫我以后什么事都要警惕一点！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肯定是想卖掉我！”她语气颇有些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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