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小郎君的灵禽。”二道长眯起眼,看著鸚鵡,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能断吉凶,会背梵文。若得此鸟,这城隍庙的香火钱能翻三番!”
暮色漫过飞檐,给整座城隍庙都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韩安郡在庙门前驻足回望,晚霞给十殿阎罗镀上血色,那些神像的眼珠仿佛在转动,冷冷地注视著他。韩安郡心中一阵发毛,赶紧转身,甩鐙上马,“回衙。”他的声音在暮色中响起,惊飞了柳梢的寒鸦。
“明日开始,全县悬赏收磨。”韩安郡坐在马背上,对身边的衙役吩咐道。
翌日,县衙告示墙前挤得水泄不通,人们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高价收磨扇,每扇三钱银!这县太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个货郎踮著脚,念完告示后,衝著对面的客栈嗤笑,“赵掌柜,您家后院那扇陈年石磨,可算能换酒钱了!”
“放你娘的屁!”客栈掌柜赵福摔了算盘,脖颈青筋暴起,脸涨得通红,“老子开门做的是正经生意...”话音未落,后厨传来妻子惊慌的碎碗声,像是在印证著什么。
当王二抬著磨扇跨进县衙时,檀香都压不住他满身的冷汗。他的脸色苍白,眼神闪躲,脚步也有些踉蹌。仵作將证物磨扇往地上一扣,严丝合缝的咬痕让王二瞬间瘫软在地。
韩安郡转动著从尸体掌心取出的玉扳指,眼神犀利,突然冷笑一声:“祥云纹,乙亥年官窑特供——云阳来往的商队,可有位林姓掌柜?”
惊堂木“啪”的一声震落樑上积灰,在寂静的大堂里格外响亮。客栈夫妇在韩安郡的审问下,终於交代了几日前的血案。原来,那位总在清明放生青蛙的善心商人,因为撞破了他们贩卖蛙肉包子的勾当,被他们用麻绳勒毙后沉尸桥底。而沾血的石磨扇,正是客栈后厨用了二十年的老物件。
退堂时,韩安郡望著檐角滴落的雨水,“滴答滴答”的声音仿佛在诉说著这起案件的悲惨。他忽然想起捞尸那日——有只碧眼青蛙始终蹲在张仪騫躲藏的柳树下,额间红痣宛如硃砂。
“难道这一切都和张仪騫那小子有关?他又在这案子里扮演著什么角色?”韩安郡心中充满了疑惑,决定找个机会好好问问张仪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