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县白日里热闹非凡,阳光將县城照得亮晃晃的。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摩肩接踵。街边店铺林立,绸缎庄內五彩綾罗闪烁,似流动的彩虹,引得路人驻足;香料铺中奇香飘散,丝丝缕缕钻进人们鼻腔,让人沉醉。茶馆里更是热闹,茶客们或是悠閒品茗,或是热烈谈论坊间趣事,欢声笑语不断,满是生活的烟火气。
然而,夜幕降临后,县城就变了模样。黑暗如潮水般迅速漫上街头,吞噬了白日的喧囂。月光似银霜冷冷洒下,给县城蒙上一层清冷神秘的面纱。街边灯笼在微风中摇曳,光影忽明忽暗,让人心里直发毛。
县衙內,韩安郡正埋首於堆积如山的公文之中。昏黄烛光轻轻晃动,將他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映照在身后墙壁上。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毛笔摩挲纸张的沙沙声和窗外偶尔的犬吠。就在这时,一名衙役匆匆跑进来,焦急喊道:“大人,大事不好!云阳县首富杨崇义失踪了!”韩安郡手中毛笔“啪嗒”掉落,他猛地抬头,眼神中闪过惊讶与担忧。“杨崇义在本县举足轻重,他的失踪恐怕会引发不小的波澜,这案子千万不能马虎。”他暗自思忖,隨后起身整理官服,儘管动作沉稳,內心的焦急却难以掩饰。
云阳县首富杨崇义的府邸,在月色笼罩下宛如一座神秘城垒。高大厚实的围墙投下的阴影,犹如蛰伏的巨兽,散发著压抑气息。府门紧闭,朱红门板在月光下透著诡异光泽,门上铜环恰似巨兽的眼睛,冷冷注视著外界。门前石狮子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仿佛守护著不为人知的秘密。
府內,刘氏因丈夫经商不顺又突然失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赶忙请来了远近闻名的二道长。二道长不过二十出头,身著崭新道袍,上面绣著的金色八卦图案在月色下熠熠生辉。他身形修长挺拔,面庞白皙如玉,剑眉斜插入鬢,双眸明亮深邃,透著不属於这个年纪的沉稳与神秘。高挺鼻樑下,薄唇轻抿,嘴角带著若有若无的自信微笑。一头乌黑长髮整齐束起,用雕刻精美的玉簪固定,几缕碎发垂在白皙脖颈边,更添几分俊逸。
二道长手持桃木剑,在府中神色严肃地踱步查看,时而驻足凝视,时而摇头嘆息,口中念念有词。过了一会儿,他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满脸焦急的刘氏,眉头紧皱,语气凝重地说:“夫人,您这府邸风水大凶啊!想必这便是杨老爷失踪、生意受挫的根源所在。”刘氏一听,顿时容失色,眼眶泛红,带著哭腔说道:“道长,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们杨家,只要能找到老爷,让生意好转,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二道长微微頷首,安抚道:“夫人莫急,我这就为您布下风水阵,或许还有转机。”说罢,他指挥著几个僕人在庭院中忙碌起来。庭院里摆满了各种风水物件,巨大的八卦盘被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庭院中央,周围按照八卦方位整齐摆放著形状各异的石头和铜镜。铜镜反射著清冷月光,光芒闪烁不定,更添神秘氛围。几个僕人在二道长的指挥下忙得满头大汗,每挪动一个物件,二道长都要亲自查看方位,嘴里还说著:“此乃巽位,需用这面铜镜吸纳灵气,驱散邪气……”
韩安郡带著衙役们匆匆赶到杨府门前,看著紧闭的大门,心中不禁泛起嘀咕:“这杨府平日里热闹非凡,如今却这般死寂,杨崇义到底遭遇了什么?可別是捲入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要是牵扯出一堆麻烦事,这案子可就难办了。”他抬手用力叩响门环。
“咚咚咚!”敲门声在寂静夜里格外响亮,每一声都仿佛敲在眾人的心坎上,在空荡荡的街道上迴荡。过了好一会儿,杨府大门缓缓打开,一阵冷风扑面而来,韩安郡不禁打了个寒颤。只见刘氏满脸泪痕地迎了出来,双眼红肿得像熟透的桃子,头髮略显凌乱,往日的端庄优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焦急与悲伤。“大人,您一定要帮帮我,老爷他失踪了,已经一整天都没有消息了!”刘氏哽咽著说道,声音中充满无助,在寂静夜里显得格外淒凉。
韩安郡看著刘氏悲痛欲绝的样子,心中泛起一丝同情,但多年断案的经验让他保持著警惕。“夫人莫急,本县定会竭尽全力寻找杨老爷。只是这其中的情况还需您详细告知。”他一边轻声安慰著刘氏,一边在心里盘算:“这起失踪案如此蹊蹺,刘氏的悲伤是真情流露还是另有隱情?可別被她的表象给骗了,得小心试探才行。”
韩安郡安慰了刘氏几句后,便带著衙役们走进杨府。刚踏入庭院,一阵冷风扑面而来,韩安郡又打了个寒颤。庭院里瀰漫著一层薄薄的雾气,在月光映照下如梦似幻,却又透著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月光透过枝叶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光影,仿佛是某种神秘符號,让人捉摸不透。亭台楼阁在雾气中若隱若现,宛如沉默的鬼魅,静静地佇立著。假山怪石的影子在地上扭曲变形,好似隨时都会活过来,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韩安郡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莫要自己嚇自己,不过是些寻常的庭院景色罢了,定是这案子透著古怪,才让我心生惧意。可这诡异的氛围,真的只是巧合吗?背后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儘管他不断给自己打气,手却不自觉地抓紧了腰间悬掛的印綬。
韩安郡径直走向杨崇义的书房,书房位於后院,周围绿树环绕。此时,书房周围的树木仿佛被黑暗赋予了生命,枝叶在微风中疯狂舞动,发出沙沙声响,似在阻止眾人靠近,又像是在诉说著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韩安郡来到书房门前,发现门紧闭著。他伸手推了推,门从內部锁得严实,用力推了几下也没有打开,伴隨著一阵“嘎吱”声,仿佛是门在发出痛苦的呻吟。
透过镶嵌著玻璃片的明窗看向屋內,桌椅摆放整齐,笔墨纸砚也都在原位,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跡。唯一有些异样的是,书桌上的一盏油灯还亮著,微弱的灯光在微风中摇曳,忽明忽暗,光影在墙壁上跳动,犹如鬼魅的身影,给这安静的书房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气息。灯光下,书桌上一份尚未写完的文书显得格外醒目,似乎杨崇义是在匆忙之间离开的。可这看似平静的书房,却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难以言喻的异味,韩安郡抽动鼻子,却分辨不出那是什么味道,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这书房看起来毫无破绽,可为何杨崇义会凭空消失?这股怪味又是什么?难道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杨崇义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他的失踪会不会和生意场上的恩怨有关?”韩安郡眉头紧锁,在书房里踱步,仔细观察著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跡,试图从这看似平常的场景中找到一丝线索,揭开杨崇义失踪的谜团。
韩安郡转身询问跟在身后的管家吴有德:“这书房平时可有其他人隨意进出?”吴有德连忙躬身回答:“回大人,书房是老爷平日里办公和休憩的地方,除了老爷和我,其他人一般不会进来。而且昨晚我离开时,老爷还在书房,门窗也都是关好的。”韩安郡微微皱眉,心中疑惑更甚:门窗从內部关闭,杨崇义却凭空消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吴有德的话可信吗?他是真的不知情,还是在故意隱瞒什么?看他回答得倒是顺畅,可別是早就编好了说辞。不行,我得再试探试探。”韩安郡眼神犀利地盯著吴有德,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破绽,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细节,希望能从他的回答中找到案件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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