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十几公里山路,外加一场短暂却激烈的战斗,哪怕这具年轻的身体活力满满、哪怕它的各处肌肉都结实有力,马洛也感到腰酸腿痛,相当疲惫。
好在,他不用再奔跑赶路了。
当下,他已经来到了灰雾森林外围的边缘,这里草木稀疏,少有中大型野兽光顾,算得上是安全地带。
裤襠在两分钟前就『时限已到』,回归了昆特牌当中,再想见到它,得明天才行。
去时四人一狗,回时只剩一人。
但『孤单』没太影响马洛的好心情,他手里那装满哥布林耳朵和蛋蛋的羊皮袋,可是能换来二十几个银幣!!
赚了钱又没遭受其他损失,这要是还哭丧著脸,那就有点太不知足,说不过去了。
马洛摸了摸胸口那枚金幣,心情更加愉悦,他哼著小调儿,以散步的速度,慢悠悠的向红瓦镇走去。
·
半个小时后,马洛顺著小河,踩著枯黄秋草,溜达回了红瓦镇。
还没进镇子,他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肉香味,而走进小镇后,他更是全身都被肉香味包围。
整个红瓦镇都肉香瀰漫!
这可是极其罕见的事情!
即便红瓦镇不算是贫穷的镇子,但家家户户都吃肉的场面,通常只有在『丰收节』和新年的时候才会出现。
但这股肉香味,在马洛的预料之中———2铜幣一磅的狼肉,跟稻米一个价儿,比麵粉还要便宜,哪家会放过这吃肉的好机会?
即便是镇子上最穷的那几户人家,也能掏出1个铜幣,买上两根肉骨头,燉一锅肉汤给全家解解馋了。
除掉那中毒的头狼,剩下的5匹狼加一起也有两百二三十磅重,能剔出六七十磅肉和至少等重的肉骨头,小镇总共五十多户人家,足够每家分一些了。
至於被某个富户一家买光狼肉、独占便宜的情况,马洛倒是没担心过,镇子上的老人和屠户,都不可能看著那种事情出现。
红瓦镇距离鹿角山脉只有两公里不到,它能在这不算安全的位置上存在近百年,自有几条不可动摇的传统。
其中之一便是:
有什么好事,大家共享。
有什么坏事,全镇来抗!
马洛闻著略带一点腥臊味儿的肉香,自顾自的打趣:
“哈哈,我这算不算是,以一人之力让今天变成了『狼肉日』?”
“镇子上的孩子们,应该会很感谢我,他们正是嘴馋的年纪,哪怕狼肉没有猪肉、牛羊肉那么香~”
他这样想著,心里竟然有了一点点的『自豪』,他一个人,就解决了全镇人的安全隱患!
马洛抚摸著身上的弓箭,驀然感慨良多:
在上辈子,他连一只鸡都没杀过。
而现在,死在他箭下的恶狼都有四五头,哥布林更是近两掌之数,甚至还有三只狗头人!
“我好像没什么恐惧噁心的感觉,杀起来,好像还挺顺手。”
马洛有点疑惑,不是说第一次杀戮见血,很可能噁心呕吐吗?
“难道是原主记忆的影响?他对宰杀野兽、剥皮剔肉可是习以为常。”
他摇摇头,不再多想,没有走回家,而是提著羊皮袋去往『猪肘酒馆』的方向。
这骯脏的耳朵和蛋蛋,拿回家干什么?
自然要直接兑换成悬赏。
钱嘛,落袋为安~
·
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
马洛抬头望了望,一秒不到,便判断出了现在大概是下午三点钟。
这也是一项他上辈子肯定不会、也不稀罕会的本领,但在钟錶並不普及的这个世界,这算是一项基本技能———穷人们基本都是看『太阳钟』。
半下午,酒馆里人並不会很多,但马洛还是从后门进了酒馆——他不想自己领取悬赏的事情人尽皆知。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单刀独弓,先灭狼群,再除一窝哥布林,算得上是轰动几个镇子的『大新闻』了。
在这没什么娱乐活动的时代,无聊的酒客们、农夫农妇们,巴不得有个新鲜事儿来解解闷儿。
他们一个下午,就能把故事传遍镇子。
到了睡觉时,隔壁村子的大妈、年轻妻子,就会在被窝里断断续续的给自家男人讲述至少改编过三次的版本——故事或许会面目全非,但肯定更加刺激精彩。
他们都很乐意这么做!
但马洛不乐意!
太张扬了!
他又不是个真的才15岁的孩子,对虚名和讚扬没什么兴趣,尤其是他现在不需要藉助『名声』来获得什么。
“老师!安德鲁老师!”
马洛从酒馆大堂的后门处探出头,叫醒了正在打盹的酒馆老板,呼喊道:“我在这儿!”
“嗯?谁叫我?”
这午后小憩的壮汉从睡梦中睁开眼,挤了挤眼屎,迷迷糊糊的循声望去:
“是马洛啊,你杵在门外干什么?进来呀!”
马洛把拎著渗血羊皮袋的左手藏在门后,只露出半个身体,招手说道:“安德鲁老师,我不进去了,麻烦您过来一下~”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安德鲁嘀咕著站起身,揉著眼屎,向后门走去,像一头还没睡够的慵懒大熊。
真说起来,身高接近两米的安德鲁,体重接近250磅,堪比瘦点的黑熊了——当然,和马洛刚刚遇到的那头400磅的大黑熊还差得远。
那头银v大黑熊和普通黑熊相比,就像是安德鲁和马洛相比。
安德鲁低头钻出后门时,马洛已经后退了两步,不仅是因为昂著头说话太过费劲,还因为对方那块头儿的强大压迫感。
“马洛,什么事非得出来说才行?”
安德鲁关上木门后,才出声问道,他能成为『冒险者公会』5级分会的会长,靠的可不都是个头和肌肉。
“安德鲁老师,我交了好运,完成了悬赏任务,是来找您换取赏金的。”
马洛直奔主题,笑著举起那只羊皮袋,递给安德鲁:“悬赏证明物在这儿。”
“悬赏任务?你又完成了一个?!”
安德鲁有些吃惊,他接过袋子,还没打开,就闻到了一股骚味,这是他近来十分熟悉且厌恶的味道。
“哥布林的蛋蛋!”
他脱口而出,皱著鼻子问道:“是这个该死的悬赏吧?!”
“没错!老师,您的鼻子真灵。”
马洛笑著夸讚,对即將给他发放赏金之人,不吝嗇讚美之词。
“呵!我倒希望鼻子没这么灵敏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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