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哈哈哈哈哈--
隔壁又是一阵笑声的波浪与手掌拍打,把隔板震得摇摇晃晃、闹哄哄的。粗哑与稚嫩的高声大笑混在一处,似乎是对父女或父子。
约翰·竇叼住香菸、抬起拳头,砸了砸隔断包间的廉价墙板:
“喂!我说死妈东西--安静一点!”
李查克拔出耳机插头,把它和线细细绕起、整好;最后把掛在一旁的支架上。这是听吧里公用的耳机,海绵浸透了油脂和烟味:
“情报都听完了,走吧。別发火,都带著耳机;隔壁根本听不见你说话--”
咿哈哈哈额嘿嘿嘿...
欢乐的笑声愈演愈烈,音浪把他的话都淹没了;孩童的尖细嗓音简直要穿进耳膜里,那股人类童年时期独有的快活与开心、几乎化作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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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约翰·竇猛地从沙发上站起,大腿撞开茶几、差点要把李查克挤出包厢:
“等等,干个事再走。”
约翰·竇扯起风衣,掀开腰间的枪套、把配枪攥到手里--那是把m1917左轮,木柄上满是灰绿的霉斑--接著按下击锤。
“操,你別!”
李查克的喝骂脱口而出、一边迅速蜷下身子:他没有去爭抢搭档已经准备击发的配枪,而是以最快速度把手伸进怀里--抓出一副墨镜片、与一方手帕;把墨镜片夹到眼镜架上,把手帕按在脸边。
等李查克重新抬起眼,正看到约翰·竇抬起手枪,反转过来、对准了这中年男人自己的头颅;冰冷的枪口紧紧抵在太阳穴上。约翰·竇咧开嘴角,扣下扳机:
咔噠。清脆的撞击,却没有底火激发时的巨响:约翰·竇的配枪里並没有装上子弹。
....
没有枪声,但另一种更加刺耳的喧闹出现了。
啊啊啊啊呜呜呜哇哇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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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如泡沫消失,哭声骤然响起。
隔壁包厢、或是帘子外大厅的大笑与吵闹,全都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嚎哭、或尖声或低沉--好像忽然来到了丧礼现场的灵堂前。
间或还有满溢著疑惑与不解的低语,只是因为哭泣而变作带著哽咽和抽泣的、断断续续的交谈。
“你他妈个傻逼...”
李查克让两眼藏在墨镜片的背后,用手帕接住滑落的泪水:鼻子还在不住发酸、喉咙像是塞了颗石子--
他只想放声大哭,把身体里所有的液体都从泪腺里挤出来。
透过两眼前的朦朧与模糊,李查克能看见搭档仰著头、两行泪水顺著脸颊滴进正在大笑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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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於芒街来说,今天有个好天气--云层笼住天顶滚烫翻卷的火球、让路上的行人得以避开少许紫外线的炙烤。
只是湿润的闷热更加熬人,汗水混著潮意、把每个市民裹在黏糊里;马路上的汽车都开得歪歪斜斜,尾气几乎要取代空气了。
走出听吧的李查克,揉了揉墨镜下红肿的双眼。那股酸痒和干痛、比头顶的烈日还要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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