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到激动的心绪重归平静,李查克终於能认真打量起面前这位差点就杀死自己的傢伙:刚才那两次惊鸿一瞥,压根就没机会注意对方的容貌。
“嗯,工业產品的大眾脸。”
平均水平的五官与微妙的排布、平均水平的身高和不胖不瘦的体型;身上甚至穿的都不是外勤的风衣加衬衫,而是灰t恤和黑运动裤。如若不是嘴巴里那半截被李查克子弹撕裂的舌头、和眉心上的弹孔;这张脸甚至毫无记忆点可言。
连死后的样子都那么平平无奇、不过是一具再寻常不过的尸体;惨遭凶杀的尸骸。
“透明人”该是做过整容手术,以便在迷狂没有发动时也能保持一定的隱蔽性--確实有针对他的优势进行过特化。
至於“透明人”究竟能不能悬浮、迷狂的完整內容,他启动迷狂的仪式性行为又是什么...现在都不得而知了;或许特殊包裹处理科的档案里还有,不过那对於李查克来说已经再无意义。
李查克压根就没有留下活口,进行拷问的打算:获取情报的机会还有很多,但生命只有一次。
他承担不起“透明人”临死反扑的风险;刚刚自己的激进行动--虽然李查克儘量最大化了成功的概率,但仍旧还是赌博。
更別说根本没有拷问的时间和场地--枪响了那么久,执法人员隨时会到。而要活捉“透明人”后转移,先不说没有交通工具带来的执行难度...李查克另一处的安全屋,多半也已经有人在等候:
就算没有埋伏,安全屋也已不再安全。
李查克嘆了口气,在“透明人”的尸体上翻找起来。
---
“科里头要杀我...特殊包裹处理科要杀我。可是为什么?”
李查克缩在听吧包厢的沙发角落:在听见远处响起的警笛声前,他便先一步离开了安全屋--回到听吧这个嘈杂但更能隱蔽自己的地方。
自己那把装有消音器的cz-75,隨约翰·竇进了芒街警局的证物室。拿备用枪和“透明人”交火会把执法人员招来、倒也在李查克的意料之中。
算算时间...现在刑警们该是在李查克的安全屋里收拾现场了。
那么,现在最大的敌人--特殊包裹处理科应该也已获悉“隱形人”被李查克杀死的消息...
...
他不断更换著耳机线的插孔,周遭带著欢声的喧闹让他有些不安--但至少,不需要再担心有看不见的敌人、正躲在某处等待著自己。
没有任何一个频道里有暗码:就像在“透明人”尸体上也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只有假护照、备用弹匣与肾上腺素针筒;连张酒店的房卡或是房间钥匙都没有,最后李查克只把“透明人”那把带著消音器的配枪捡了回来。
但“透明人”生前的行为与话语,依旧透露了不少信息。
通常来说,特殊包裹处理科的处理对象里,並不包括內部员工:特別是做外勤的同事们--
无论李查克犯了什么错误,都不应该看到来自於其他外勤的枪口。除叛逃之外的所有內部事务,都会有另外的申报渠道、通过独立的“清洁工”来专门进行处理...
所以之前的那个单子也仅仅要求回收“包裹”,没有提及对[客户]的具体处理方式。
“...不对,是科长要杀我。而且是要瞒著更上头的人来杀我。”
只有科长有权限调阅李查克的心理分析报告、並有相应的资源指派其他外勤来杀死他;还是休假期间的外勤。
这是个简单的答案--但李查克需要知道的是缘由:外勤並非可以隨便摆弄杀死的垃圾,自己在亚欧邮政內部是有编制的。
“因为约翰的死--不对,最多就是扣我的年终奖。给约翰的观测记录作假?不可能,我都还没来得及整理上报...而且这种事怎么可能要我的命...”
外勤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死亡,並不是什么少见的奇事--除非有確凿的证据,不然根本不会怪罪到搭档身上。
...
虽然有意无意地迴避,但答案终究还是从心头冒起:是之前接到的那桩[买卖],那桩让约翰·竇也送了命的单子。
“[客户]死了和约翰·竇都死了,包裹却没有找到;所以他们开始怀疑我带走了包裹?”
“不可能--那在我死前,也得从我嘴巴里搞到包裹究竟藏在哪里才行。那个透明傻逼,上来就直接预瞄我的头...”
“只是要让我死罢了,跟包裹没有关係。”
李查克抱起膝头,以臀部为支点前后摇晃:
“那剩下的可能性就是...”
“任务本身就有问题--所以科里要灭口。任务会有什么问题?科长...科长...那只可能是科长的问题。”
他知道买卖的[客户]是从特殊包裹处理科里叛逃出来的,但对方携带了什么资料、又为何被判定为叛逃...李查克都一无所知:外勤原本便是用於实践的“手”,並不需要了解太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