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温仪景语气坚定,毫不犹豫,“没有。”
他是她亲自为自己选的良人,为何不愿?
萧玉京看著她的不假思索和满眼真诚,她难道曾经也倾慕过他?
不然,只是一些利益,就能让太后娘娘弯下腰来这样屈尊降贵地和自己讲话吗?
夜幕愈浓,滚灯里最后一抹烛光终於灭了。
温仪景看一眼夜空朦朧的月,收了手站起身来,“早些休息,我先回了,灯笼让青鸞给换上蜡烛。”
萧玉京嗯了一声,目送太后娘娘离去的背影,她决定了走,便一直都没回头。
等人没了影儿,青鸞才小心翼翼地从门后走了出来。
太后可真会哄男人,自家主子这样油盐不进的,好像都动容了。
青鸞看著洗漱好坐在床边的主子,小心地將换了灯芯的滚灯放在了轮椅旁边的圆凳上。
萧玉京,“……”
等青鸞关门退下,萧玉京抬手拿起了滚灯。
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灯火摇曳,映照出萧玉京嘴角那一抹浅浅的弧度。
……
温仪景洗漱完,换了一件单薄的淡紫色襦裙,叫了槐序和素商进来。
桌上三个盒子整齐地放著。
温仪景推到二人面前,“凑活收著吧。”
槐序眼眶泛了红,“及笄礼,可否请夫人簪发?”
“自然。”温仪景温柔笑了,“许久不见,不知岁安近日可有调製出好看的布料顏色,因著我之故,委屈了她。”
“她自小就喜欢一人闷在屋子里调製顏料,让她出门才是为难她,要闹的。”槐序温声笑著。
她低头看著手中少年郎才用的簪子,不安的看向温仪景,“言初那孩子会不会太惹眼?他最近一直都在练马球,个头躥的快了,也更长开了,不如等及冠后让他去边疆?”
“看他自己意思,想出去歷练就寻个空缺,想留在京都也无妨。”温仪景笑著。
“早知今日,我也让言初去运粮走商。”槐序看了一眼身旁的素商,有些羡慕。
素商把玩著手中的玉簪,“算他大方。”
说完看向槐序,无奈笑了,“那混小子如今我一年到头见不两回面。”
槐序顿时不羡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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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仪景笑著摇头,“觉晓大抵是赶不回来,你让人给他送过去。”
……
夜里没有萧玉京折腾,温仪景终於没再睡懒觉,天刚亮就起身练剑。
长离等人隨她一起,今日玄英得空亲自为她通发,又涂抹面脂。
温仪景躺在软塌上,享受著玄英的好手艺,难免有点心疼,说道,“还是早日收个徒弟吧。”
玄英这双手,活死人,肉白骨,如今更多时候是给她按摩通发,未免有些大材小用。
“夫人莫不是瞧不上我这手艺了?”玄英故意道。
温仪景瞪她一眼。
“晓得的,已经在找了,等皇后那边收拾妥了,选几个好苗子,回头开个女子医馆。”玄英道。
……
温仪景今日出门的早些,天边的晨雾似乎都还没散尽。
天气越来越暖,她今日身穿圆领袒胸罗衫,披红色披帛。
下面穿著双色相间的罗裙,罗裙內有衬裤,裙摆分多半层叠宽大,方便骑马。
头上戴了一顶簪帷帽。
清早的绿卿园格外幽静,仿佛无人踏足的世外仙境。
温仪景敲门的时候,都不敢太用力。
“夫人。”青鸞如今听到敲门声,已经没有那么意外和紧张。
甚至还会有点隱隱的期待。
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家主子並不反感太后娘娘的频繁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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