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陈崇州又约了沈楨游泳,她不会水,当时推脱了,陈崇州说他教。
她私心也的確想去,並非有额外的念头,单看陈崇州那张脸就心神愉悦,再者,那几天气温逼近40度,顺便消消暑。
沈楨在女更衣室换好泳衣,她选择了一款相对保守的连体式,胸和屁股包裹很严实。
进入泳馆,陈崇州看见她沉默了一下,“你穿这种游泳。”
沈楨不了解泳衣的门道,“这种下水是浮不起来吗?”
浮得起来,可不符合她。
陈崇州想像中她会穿很火辣的款式,毕竟剃头挑子一头热的追过他,何况她也有本钱,就算征服不了他的心,也试图吸引他眼球,扳回一城。
换做那些不如她前凸后翘的女人,也巴不得脱个精光再出现。
看来她不是欲擒故纵,是真放弃了。
陈崇州有些躁动,伸手一扯,沈楨猝不及防摔进水里,他手托住她身体,却发现背部的造型別有洞天。
是绑带的设计,深藏不露的性感,大片雪肌交叉,明晃晃的白,比粼粼的水光还莹亮透明。
沈楨的身材有一种恰到好处的浑圆纤瘦,陈崇州早已见识过,没想到她的保守倒阴差阳错,將她骨子里的纯情和欲感发挥到极致。
遮遮掩掩的小嫵媚,又暗含一丁点天真,不刻意的暴露,反而动人心弦。
“害怕吗。”
沈楨想了想,摇头,“有你在,我不怕,这里挺凉快。”
她没意识到,这股小女人依赖的姿態,多么满足男人。
陈崇州站在后面,怀里护住她,隨著荡漾的水流,漫向中央最深区域。
沈楨肌肤细腻得像揉一团,娇弱得不像话,摸一下便移不开了。
原本对她没想法,可他血气方刚的体魄,在这副触感的迷惑下,也起兴致了。
陈崇州的唇落在她脖颈,吮掉一行流淌的水珠,他显然在抑制了,那种压抑喑哑的,惊心动魄的呼吸。
沈楨被这个潮湿充满暗示的吻刺激,情不自禁绷直后背,“你约我是游泳吗?”
陈崇州似有若无的吻著她,“已经在泳池里,还问什么。”
“那你专心教我游。”
他轻笑,“你真傻吗。衣衫不整的项目,有几个男人是为当老师?”
沈楨挣脱,转身面对他,“那我误会了。”
她又转回,朝岸边一步步挪,陈崇州故意带她到深水池,深度没过胸口,可她死活不服软求他。
陈崇州注视她许久,也游过去。
他觉得,沈楨过於矫情了,一次和十次没区別,即使没谈恋爱,双方有感觉了,有氛围了,不妨碍泄泄火。
不过比起倪影,陈崇州又觉得沈楨干净自爱,带点固执,另类的撩人。
那样的撩人,直逼男人心尖,又差一寸,类似隔空瘙痒,不沾她,也没什么想法,一吻她,瞬间点燃。
他是中了倪影的毒了。
哪个女人,以及带给他的感受,他都要和倪影比。
沈楨贏不了她,也输不算太惨。
这几年,倪影从他手里搜颳了几百万,每次约会,明码標价,十万。然后肆意瀟洒,陈崇州甚至被她第16个男友堵截过,张嘴就是,“影影在我这借了四百万,她让你还。”
影影。
陈崇州没喊过她肉麻的,最多是,我女人。
她弄得他又恼怒,又欲罢不能。
现在,沈楨又玩起不冷不热这一套了。
陈崇州阴著脸上岸,无视她,从旁边经过。
沈楨叫住他,“我呢?”
“自己回去。”
他撂下这句,从泳馆內离去。
这片地界沈楨从没来过,临近郊区打不著出租,她慌慌张张换完衣服,出门去追陈崇州。
他也確实没走,开著窗,叼了一根烟,免提通话。
沈楨距离他两三米缓缓停下,无意听几句。
“他回本市了。”
那头很平静,“回半个月了。”
“找过我。”
“逼你签协议?”
陈崇州鼻息过滤掉一缕雾,“他不敢明目张胆。”
“他还走吗。”
“不知道。”
那头说,“他走不走,你过你的日子,暂时有不了交集。”
陈崇州无波无澜,掐了菸头,发动引擎。
沈楨没动作,在原地愣著。
他不耐烦,“不上来?”
她这才拉门上去。
陈崇州这人多数情况下很斯文,偶尔也喜怒不定,她拿不准,尤其刚才有点不欢而散,更没胆量惹他了。
“去哪。”
“回家。”
接下来一路默不作声。
送到目的地,沈楨正要推门,陈崇州攥住她肩膀,稍一发力,把她控制在自己腿上。
他摸沈楨的脸,特霸道吻。
这次的烟味,又涩又苦,侵略十足。
沈楨紧闭牙关,没让他得逞。
陈崇州彻底烦了,他鬆开手,“下车。”
当天,廖坤在微信上问她,你真的投降了?
沈楨莫名其妙:向谁投降。
他发了一张截图。
点开放大,是陈崇州发在朋友圈的,新鲜出炉的泳池戏水。
拍摄角度来自第三人,是谁不知道,关键还屏蔽她了。
发她的照片,却屏蔽她本人。
沈楨搞不懂,又问廖坤:他要公开?
她对陈崇州是有一些好感,没有女人不爱他那款,无论出於皮相或者出於硬体,他相当有资本。
可是当男女朋友,沈楨顾虑很大。
她是吃过亏的女人。
陈崇州心里装著白月光,而且三年五年绝对放不下,她还是类似於疗伤药,作用是阶段性的抚慰。凭周海乔的前车之鑑,凡是对前任念念不忘的男人,谁搅进去了,全白搭。
第一段婚姻没好结果,梅开二度的恋情,一定慎之又慎。
那边廖坤也后悔多嘴了,和陈崇州认识十年,交情很铁,初恋是他帮忙追到手的。廖坤的初恋是法医,他爱得海枯石烂的,还由此落下了法医情结,非法医不娶,连著三任女友都是法医,前两年才转型。
廖坤的初恋挑男友心高气傲,必须是名门望族,中產背景根本入不了她的眼,后来陈崇州耍了几样追女人的手段,顺利替廖坤拿下。
然而初恋迷上的,却是陈崇州。
得知真相那位不仅不恨他,还无比狂热倒追,不惜捨弃“法医学女神”的称號,陈崇州被追得不堪其扰,躲到大洋彼岸留学,初恋才跟了廖坤。
当然,他早就准备出国修戏剧学了,倪影在法国是学这行的,欧洲浪漫主义色彩的復古戏剧,陈崇州对戏剧其实不感兴趣,他喜欢法律,定向风投,也做过金融精算师,差点在业內扬名立万了,可惜有个人收到风声,出手阻碍了他,生怕他混出头。
至於修戏剧专业,只是为了和倪影近水楼台,趁虚而入。
但廖坤也记他这份情,於情於理,不应该出卖他。
不过沈楨被当枪使,也著实委屈。
廖坤再三权衡,最终倾向了兄弟,没戳破。
他马上补救漏洞:没公开,你们一起游泳了?
沈楨换只手打字:他很古怪,像变个人似的。
廖坤没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