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蕴道晕过去的最后一眼便是看到李长晋急急忙忙朝她跑过来的身影，心中不免觉得奇怪，什么时候小白脸也会担心一个人担心成这个样子，过一会儿又觉得可恨，自己几年没能暖化他的心，霓裳凭藉著一副好皮囊就做到了。

微风和煦，阳光温暖，戚蕴道醒来时便看到霓裳飘在马车车顶的样子。

“你嚇唬谁呢？”戚蕴道盯著她道。

“没……反正没有嚇唬你。”霓裳飘下来，探头探脑地向马车窗外看去。

“最近我发现那些马儿好像能看见我，每次我出去都能惊嚇到它们，特別是那匹黑马，看见我会变得异常暴躁，嚇得我都不敢出去了。”霓裳拍著胸脯解释到。

“我的宝贝乌雅能看见已经是鬼魂的我，自然也能看到身为鬼魂的你。”戚蕴道说。

霓裳皱著眉，“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我绕著它们飘了。”

“你也没问啊。”戚蕴道盯著车顶，思绪飘到了远方。

霓裳的这俱身躯收到了不小的伤害，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戚蕴道想翻个身，没想到却碰到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做鬼的时间太长了，到时差点忘了疼是什么滋味儿了。

霓裳看她这幅模样忍不住发笑。

“笑什么？”戚蕴道愣了她一眼，“不是你疼得哭爹喊娘的时候。”

霓裳不说话，转眼又看向窗外。

“我们到哪里了？”戚蕴道调整好呼吸试图调整姿势，没想到又牵动了伤口，疼得她齜牙咧嘴。

“燕城，还有两日便到北疆了。”霓裳原本想飘出去看看来著，自己有身体的时候没去过多少地方，变为了鬼魂倒是看了不少风景。但一想到自己现在身为鬼魂，一出去便被太阳晒得冒烟，想想还是算了，心中不免有些失落，燕城的美景算是看不成了。

戚蕴道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一般，开口说道：“你可以去阴间的补阴店卖还魂药啊。”

自从做了鬼魂之后，霓裳也对阴间有所了解了。

“一是没钱，二是那鬼伙计说我跟你是一伙的，不卖给我。”霓裳嘆了口气。

生活不易，鬼魂嘆气。

嘿，长河那小子怕是自己好久没揍他了，上赶著的生意都不做。

“等我好了我给你多烧点纸钱。”戚蕴道双眼无神地盯著马车车顶，心中祈祷著，快点好吧快点好吧，太疼了。转念又想，是自己做鬼的时候把自己给养娇了吗？怎么现在连这点儿疼都受不了。

马车停了，上来了一个人。

听到动静的戚蕴道立刻装死，她现在没精力和那小白脸斗嘴。

李长晋见她还未醒来便有些担忧，不过医师也说了，没个五六天是醒不来的。李长晋又往她的嘴里塞了颗丹药，又看了她许久，才下了马车。

李长晋一下马车，躺在软榻上的戚蕴道便立刻睁开了眼，运功加快身体吸收药物。

飘在一旁的霓裳看著戚蕴道，张了张嘴，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