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方晴隨著助理进了电梯。

电梯內已经站了个身形挺拔的男人，低著头按手机，听到动静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惊讶的叫了一声：“你是……季方晴？”

男人一双好看的桃眼，右耳还戴了一枚不知道什么材质的耳钉，微微笑了起来：“我是苏以洋……你不记得了？”

季方晴想起来了，苏以洋是她高中时的篮球社社长，跟江远亭关係非常好，江远亭性格清冷疏离，向来独来独往，却跟著苏以洋加入了校篮球队，足以证明这两个人私交匪浅。

苏以洋眯著眼睛打量她，问：“我听远亭说，前几天你们在同学聚会上碰到了？”

“嗯。”

季方晴不知该说什么，她记得自己在高中时期跟苏以洋並没有什么交集，此刻对於对方能一眼就认出她来就已经很意外了。

苏以洋的目光落在季方晴抱著的设计图稿上，又问：“你来找远亭？”

“我来找江总確认一下设计方案……”

季方晴话说到一半忽然想起来那天晚上的事，心头一下子忐忑起来。

江远亭会不会认为，她是为了这次的合作故意引诱他，想要走后门？

这个想法一冒头就收不回去了，季方晴掌心都隱隱出了汗，思索著要不要找藉口回公司换人来跟江远亭交涉。

毕竟那天晚上，她是打著春风一度，过后就江湖不再见的意思。

没想跟江远亭再有更多的牵扯，更不想让江远亭认为，她是蓄谋的为了利益接近。

季方晴心乱如麻，苏以洋没看出她的异样，看了看时间道：“刚好，远亭的会快开完了，我带你过去。”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季方晴猝不及防的跟电梯门外的人打了个照面。

江远亭一身规整的黑色西装，正在跟几个客户谈话，目光在她身上稍稍一停，便移开了。

仿佛见到一个陌生人。

季方晴的一颗心却因此稍稍回落了下去，心头瀰漫出一股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情绪，像是失落，又像是庆幸。

苏以洋熟络的开口：“我们在会客室等你。”

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季方晴来不及阻止，只得跟著苏以洋出了电梯，在会客室没等多久，江远亭便推门而入。

季方晴还是克制不住的紧张，她低垂著眼將手里的图稿递了过去：“江总，这是我们工作室的设计方案，请您过目，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们这边隨时可以修改。”

江远亭没说话，接过方案看了起来，苏以洋凑过来跟她说：“別紧张，你是这个礼拜第四个找上门来拿设计方案给远亭看的了。”

季方晴知道竞爭会很激烈，但没想到会这么激烈。

她更紧张了，不住地偷眼去看江远亭的神色。

终於，江远亭合上图稿，语气淡漠地开口：“如果这就是贵公司水平的话，那么致远不会考虑。”

任何设计方案的敲定过程都不会顺利，季方晴也没想著一次就能顺利拿到致远的合作，只要江远亭没有明確表示已经確定了合作对象，那就还有机会。

她將图稿收起来，询问过江远亭的具体意见后，打算回去修改。

苏以洋叫住她：“方晴，要不要去一块去吃个饭？”

季方晴的动作稍稍一顿，拒绝道：“不用了，我还要回公司，就不打扰了。”

她离开致远的大厦，站在路边一边打车，一边在工作群里將刚刚的结果匯报给经理，手机却突然震动起来，是妈妈的护工打来的电话。

护工声音急迫：“季小姐，你赶快来疗养院一趟吧，你妈妈跟別的病人吵了起来，就快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