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温染挠挠头,脸上还掛著未乾的泪水,抽噎著看著眼前有些惊慌失措的穆杏儿和秦柳娘。
“其实啊,娘这一辈子从未祈求过什么,唯一期盼的就是你和你子言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你嫁个好人家,子言考个好功名,不用再和我与你爹一样,平平淡淡过著这一辈子,成为可以任由別人欺压的人,娘哪里是不知道这京城中的人,大多都是心口不一,势力得很,若是知道了你的出身,肯定看不起你,所以才出此下策,爹娘寧愿被人骂,也不愿你与子言被人瞧不起。”
可怜天下父母心,穆温染鼻子一酸,紧紧抱住了她。
好说歹说,总算是劝好了秦柳娘,穆温染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可看在婚礼当前的份儿上,任然在努力压制著自己的情绪。
婚期很快就到了。
府里早就布置起来了,红绸红布,喜气喧天,一早街边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所有人都伸长脖子等著看热闹,锣鼓喧天,爆竹声和嗩吶声在耳边,一阵阵炸响,整条街上都热闹得几乎沸腾了。
大红的轿子停在回香阁门口,秦柳娘噙著眼泪在给穆温染梳妆,嘴里不停念叨著穆温染嫁人后要守的规矩。
虽然没必要,但穆温染还是懒懒得听著,不想辜负了自家娘亲的一番好意。
穆杏儿更是激动得一晚上没睡著,这会儿顶著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在门口张望著。
“姐,轿子都已经来了,你好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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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迫不及待地捧著穆温染的红盖头,在原地踏著小碎步,激动得安静不下来。
“行了行了,你这这个丫头,到底是你姐姐出嫁,还是你出嫁呀。”
余娇蝶哭笑不得地上前来,从穆杏儿的手里接过盖头,满心感慨地给穆温染盖上。
看著穆温染出嫁,让她不由想到几年之后,穆杏儿也要这样嫁为人妻,实在是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心里酸涩。
穆杏儿扶著穆温染,在喜婆的引导下,缓缓往轿走去。
可就在穆温染在眾人的欢呼声中就要踏上轿之时,猛然觉得背脊一凉,她猛地扭头,喜帕上的掛著的珠翠发出叮铃响声。
一只利箭正向著她飞速射来!带著呼啸的风声,她甚至能看到那箭头上淬了毒的幽绿色暗芒!
“杏儿让开!”
来不及多想,她下意识地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穆杏儿,毒箭挨近了她的眉心!
真是大意了!
“染儿!”
煞气逼近,猛然一阵强力的內力汹涌袭来,穆温染胸口被震得有些发闷,眼睁睁看著已经在她眼前的箭被这威压震成了两节,带著碎屑扑簌簌落在了地上。
景安曜熟悉的气息铺面而来,她两腿一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直面死亡,让她难免有些后怕。
“安曜。”
“別怕,我在。”
景安曜眼中的寒芒直逼向箭射来的方向,竹影得令,立即一闪身就向著毒箭的来源飞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