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正欲说话,“哗啦啦”的水声响起,绫罗仙子的身影出现在屏风后面。只见她双臂展开,轻轻打了一个呵欠,动作慵懒而妩媚,轻薄的帛屏和氤氲的雾气,根本遮掩不住她那盈盈一握的细腰和傲人的双峰。
李相鸣涌到喉咙的话语嘎然而止。
绫罗仙子似乎并未发现不妥,良久之后才放下手臂,唇角勾起笑意:“李堂主,奴家可是等了你好久呢。”
李相鸣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动,缓缓说道:“李某来得唐突,倒是打扰仙子了。”
“李堂主何必客气?奴家不过是等得久了,沐浴片刻,倒是让你见笑了。”
绫罗仙子娇声软语,一边说着,一边从屏风后面出来。淡紫色的轻纱紧贴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体上,水珠顺着发梢滑落,映着烛光闪烁,看上去十分妩媚动人。
李相鸣微微避开视线,切入主题:“仙子邀我相会,可是有要事相商?”
“能见李堂主一面,对于奴家而言,便是天大的要事。”
绫罗仙子莲步轻移,走到李相鸣跟前,一双藕臂如蛇般缠绕在李相鸣的腰间,整个人几乎伏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李堂主觉得呢?”
“仙子请自重。”
李相鸣眉头一皱,抓住绫罗仙子不安分的手臂。
绫罗仙子雪白的肌肤,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足见李相鸣的力道。
然而,绫罗仙子却仿佛毫不在意,反而将身子贴得更紧,微微仰头,对着李相鸣的脖颈深深嗅了一口气,表情如痴如醉:“李堂主误会了,奴家只是想跟李堂主近一些说话。”
李相鸣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美人在怀,确实让他心情激荡。
但他知道,绫罗仙子可不是什么易与之辈,她所展现出来的妩媚与风情,不过是精心设计的戏码罢了。
想到这里,李相鸣用力将绫罗仙子的手臂拉开,后退一步,语气冷淡:“仙子若只是玩笑,请恕在下事务繁重,不奉陪了。”
绫罗仙子见状,眼中闪过一抹意外。
她没想到李相鸣能在醉情引和绮梦香的双重功效下不为所动,这就是筑基修士的定力吗?
或许自己应该修炼一些媚功的!
绫罗仙子心思百转,脸上依旧酡红,像是熟透了的葡萄,娇艳欲滴。
“李堂主果然是个正人君子,奴家佩服得紧。”
“不过……”
绫罗仙子微微倾身,靠近李相鸣,口吻中带有几分挑衅的味道:“若是我非要你做奴家的入幕之宾呢?”
入幕之宾?
李相鸣微微一愣,旋即脸色阴沉下来:“你来找我,就为了这事?”
“难道这事还不够重要吗?”
绫罗仙子反问一句,再次贴近李相鸣,红唇微启,在他耳畔轻轻吐息,声音柔媚入骨:“奴家对李堂主,可是仰慕至极呢。”
“荒唐。”
李相鸣拂袖转身。
他堂堂筑基修士,位高权重,岂容一个商贾女子如此轻慢?
“李堂主这是看不上奴家吗?”
绫罗仙子的语气陡然变得泫然欲泣,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李相鸣毫不怜惜,大步离去。
“五千块灵石也看不上吗?”
绫罗仙子的声音继续传来,轻飘飘的,却如同一道无形的绳索,横亘在门槛之上。
李相鸣的脚步,骤然停住。
“数百名猎妖修士为李堂主抛头颅、洒热血,以李堂主的人品,应该不至于鸟尽弓藏吧?可是奴家听说,10功勋就价值一块灵石,李家当真愿意为镇妖营积攒的功勋,付出如此高昂的代价吗?”
绫罗仙子走到李相鸣身后,拉过他的手,声音柔和地道:“咱们绫罗商会,别的没有,就是闲置的灵石多了些,李堂主若觉得五千块灵石不够,奴家再添五千块就是了。”
李相鸣回过头,看着眼前这个笑吟吟的女人,脸色仿佛吃了死苍蝇般难看。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奴家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帮你。”
绫罗仙子缓缓褪去身上轻纱,将李相鸣的手轻轻按在自己胸前的雪白上,娇嫃道:“你难道还怕吃亏不成?”
——
天色逐渐昏暗。
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穿梭在诗意盎然的园林中,脸上写满了着急。
雷猛紧随其后,连声提醒:“相广公子不必着急,李堂主那么大一个人,跑不掉的。”
“你懂什么!”
李相广呵斥一声,旋即意识到自己语气或许得罪人,只好压下心中的焦躁,拱了拱手:“在下着急,失礼了,见罪。”
雷猛心中好奇,他身为下人,难免受些窝囊气,并不因此感到生气。
只是他实在想不到李家着急见李相鸣的理由。
除非是兽潮的情报
这两天,谷中活动的修士锐减……
雷猛心中一凛。
李相鸣该不会派遣镇妖营,与兽潮打过一场了吧?
未及他多想,李相广已经赶到落雁斋,疾呼道:“堂主,相广有事禀报。”
“候着。”
院中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显得有些不耐烦。
李相广愣了一下,看向雷猛。
雷猛解释道:“看来东家和李堂主的事情还未谈完,劳烦相广公子静候片刻。”
“等不了了!”
李相广咬了咬牙,上前一步,用力拍打着木制的院落大门。
厚重的门板发出令人生厌的“吱吱”声,在寂静的园林中显得格外刺耳。
忽然,院门启动。
李相广心中一喜,却见一股无形的罡风从门缝中席卷而出。
“这是……”
李相广猛然色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数丈外的青石地面上。
“相广公子?”
雷猛大惊失色,连忙看向院中的独眼老人。
老人依旧端坐在石椅上,气定神闲,仿佛刚才的一切与他无关。
雷猛不敢有半分质疑,只好快步跑过去,扶起李相广。
李相广脸色苍白,嘴角溢出鲜血,胸口剧烈起伏,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他借着雷猛的力,这才勉强站起身,咬牙切齿地道:“哪来的老家伙,竟有如此实力!?”
雷猛见他不敬,连忙劝导道:“相广公子,凡叔是筑基修士,自有脾气在,你还是先等一等吧。”
李相广脸色铁青,看向落雁斋,此时院落大门已经紧闭,明明堂主就在里面,他身为李家子弟,竟然见不得。
开什么玩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