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江湖,只有躺下才能更好的保持谦卑。
將最后一具怨尸踩进地里,梁缘拍了拍手,心情大好。
当初不放弃修行是对的,现如今天赋兑现,不至於空守宝山乾瞪眼,有力是真能往出使!
可惜等了半天也不见脚下怨尸有其他动静。
“我明明看到它们越打越强来著,这就没了?”
梁缘刚提起兴趣就被迫索然无味,无奈摇头,捡走插在地里的三尺青锋,抱起昏迷不醒的徐如卿,寻了一处山洞將其放下。
救徐如卿不仅因为所谓的恩情,作为他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活人,有些信息还要找她问询。
看她伤的不轻,梁缘还担心她能不能活,检查后才知道是自己多虑了。
徐如卿体內有一股十分霸道的力量正在飞速修復伤势,不但不需要他帮忙运功疗伤,甚至会排斥他的真气。
太深了,水太深了,都这样了还有底牌!
和徐如卿一比,自己简直可以用一穷二白来形容。
“嚶~”
徐如卿嚶嚀一声,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人皮面具被揭开了!
梁缘饶有兴趣地打量著她。
面具之后是更美的面具。
雨水打湿过的青色衣裙紧贴身段,勾勒蜿蜒曼妙,乌髮似墨,晕染开来,衬得肌肤腻如羊脂,泛著柔和的微光,面容冷艷,皎皎出尘。
徐如卿豁然睁眼,目光警惕。
看清面前之“人”的模样后,发现拋开诈尸不谈,他长得还挺好看的。
“盗墓贼?”
梁缘將人皮面具丟回徐如卿脸上,被她偏头躲过。
徐如卿本想反驳,最终老老实实点头。
能从怨尸手中將自己劫走,面前这个少说也是同等级別。
一想到可能成为血食,徐如卿感念人生多艰。
能交流也好,起码比怨尸强多了。
她准备先用语言拖住梁缘,暗暗积蓄力量,抓住机会和他拼了!
梁缘眼前一亮,盗墓贼別的不说,该有的眼界还是有的,妥妥的见多识广,说不定还能问出这身金缕玉衣的来歷。
一番追问后,徐如卿不敢不答,梁缘暗自皱眉。
现今大虞元佑二十一年六月二十七,此地扬州临江隱雾山。
他被人埋在地下足足一甲子,当初所在的朝代大陈早就成了前尘旧梦,一觉醒来,改朝换代。
“你知道鸳鸯池吗?”
徐如卿茫然摇头,“我知道鸳鸯锅,好吃。”说著还咽了咽口水。
若能活著出去,她肯定要大吃一顿!
“……”
听到这话梁缘释然了。
也是,连大陈都覆灭了,遑论一个青楼呢?
他想起了苏玉狐,美人一面之缘却让人印象深刻,半分不似青楼女子,倒像一抹惊鸿。
而今六十年过去,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顏改。
说起来,她还欠自己一曲簫呢……
“知道这是什么吗?”梁缘指著金缕玉衣,问道。
“钱。”这句徐如卿回答的最乾脆。
“……”
“知道我是谁吗?”梁缘又问。
徐如卿看傻子一样瞥了他一眼,“尸体。”
“你確定你是盗墓贼?”
“我是你姑奶奶!”
徐如卿啐骂一句,翻身而起,一掌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