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廊外,梅雨淅淅沥沥,沿著翘檐黛瓦垂下水线珠帘。
梁缘问话黎曦。
他仔细回想苏玉狐的样貌,记不清。
只记得这个新来的簫仙子和鸳鸯池里其他魁的气质截然不同。
浑然不似凡尘女子,倒像一抹惊鸿。
玉狐仙子的控制欲这么强?
让自己离开她,离开皇宫,然后她再开个苏玉狐的马甲来逮捕自己?
她有病吧?
她果然有病!
梁缘对她的恶寒又深了一层。
黎曦解释道:“你是师尊唯一的男人,师尊怎么可能任由你天酒地?就算勾栏听曲,那也得听师尊的曲儿。”
“她怎么什么都和你说?”
“当然是因为我是……乖徒儿……”黎曦颇有些心虚道。
“是吗?”梁缘冷笑。
“你就是这么当乖徒儿的?仗著你师尊对你的宠信,来欺骗戏弄我?”
黎曦脖颈一缩,不敢说话了。
“出来。”梁缘淡淡道。
“不要。”黎曦面色苍白,连连摇头,她不敢出来,出来后屁股开都是轻的。
梁缘眼里掠过危险的光芒,一字一句哄骗道:“黎曦,你也不想骗我的事被你师尊知道吧?你出来,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你会打我屁股吗?”
黎曦眼前掠过那晚看到的徐如卿被梁缘家法伺候,哭的梨带雨,哭的可怜兮兮,她只是用声音“看”了一眼都臀儿幻痛。
“?”
梁缘眼底掠过一抹不屑,假装安抚道:“我打你屁股干什么?我只是想见见你,还要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呢!”
黎曦面露绝望,她知道梁缘在说谎,她已经伤了他的心,怕是此生陌路。
她不想再躲了,也不能再躲了。
她想把定魂珠送给他。
黎曦走出阴界,显化身形。
虎面衔蛇,鬼气森森,个子娇小玲瓏,三千青丝垂落在腰。
看不出什么材质的儺面上,獠牙毕现,一双竖瞳烛照日月,蛇身自虎口中蜿蜒垂下,鳞片间细密鏨刻著繁复的云纹,蛇信恰好悬在她小巧的鼻尖上方。
鸦青髮丝纠缠在儺面系带间,几缕碎发黏著硃砂点绘的虎耳內侧,恍若山君耳际新生的绒毛。
广袖黑纱襦裙泛著雨洗后的冷光,自腰间叠至裙裾,阴风鬼气徐徐縈绕身边,微微吹动裙摆,露出一双小巧雪腻的玉足。
她害怕地躲在迴廊柱子后,像一朵月下幽曇,,生怕曇一现一般,静静盛开在阴影角落,不敢见光。
银月足踝上戴有缠枝银铃,隨著步履轻盈,发出常人不可听的清响。
梁缘没看她,反而第一时间看向跟在她身边的大黄。
“这不是被我踢死的妖狗吗?”
“嗯。”黎曦认命一般把头埋低,扭捏著黑纱裙摆,为未知的命运感到害怕,语气酸涩道:“它尸变后要找你復仇,中途被我收为宠物。”
“我最討厌有人骗我。”梁缘看向她,打量著她。
黎曦抿了抿唇瓣,囁嚅嘴唇,声音小的几乎听不清:“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过来。”梁缘神色淡漠,语气不带分毫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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