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有些薄雾,草地上还掛著白霜。
林恩站在一群士兵面前,这是今天他將指挥的预备役小队。
他们都是些刚放下锄头的新兵,脸上还带著几分茫然和不安。
“听说我们今天要对抗曼陀菲尔將军的正规军?”一名士兵不安地问道。
“是的。”林恩点了点头,“虽然你们是预备役。但是,请相信我,我们会胜利的!”
他用自信地语气向这些士兵喊道。
士兵们面面相覷。这位年轻的容克贵族军官,在说什么胡话。
对面可是真的打过仗的老兵啊!
“长官,我们……我们连枪都还没摸熟呢。”
一个瘦弱的士兵小声嘀咕。
林恩並没有生气,他知道,不信任才是人之常情。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预备役怎么可能打得过正规军』,但是,今天我就要带你们成为一次例外。”
林恩提高了声音,他环视一圈队列:“告诉我,你们当中,有谁当过猎人?”
三十几名士兵陆陆续续地从队伍中走出。
他们的眼神异常的锐利,光看一眼就能猜到,他们在当兵前,一定常年在山林中以打猎为生。
林恩的嘴角微微上扬。老猎人,这就是天生当散兵的材料。
“很好。”林恩指了指远处的山坡,“我需要你们作为散兵部队,分散在战场的两翼。”
“你们不需要死守阵地,而是要不断地移动,袭扰敌人。”
“几个人一组,互相配合,形成独立的战斗小组。”
士兵们听得一头雾水。
他们从未听说过这样的战术。
线列步兵时代,普鲁士士兵的荣耀,是严格的纪律性和无畏的勇气。
像林恩说的那种战术,在如今的普鲁士军队內被视为“非正规作战”,颇受贵族军官们的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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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能看出他们的疑惑,但他没有过多地去解释。
这些新兵,就算真的排成线列,也不可能与正规军正面抗衡。
他只能把赌注压在这些猎人出身的散兵身上。
“记住,灵活机动,是你们最大的优势。”
“不要害怕,也不要恋战。你们的任务,就是让敌人感到混乱和恐惧。”
林恩又向他们强调了一遍散兵作战的原则,士兵们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位年轻军官走了过来。他身材清瘦,双目却炯炯有神。
“林恩少尉,我是卡尔·冯·克劳塞维茨,沙恩霍斯特中校让我来协助您指挥这场战斗。”
克劳塞维茨?写出了《战爭论》的那位大师?
林恩惊讶地看著这位日后成为著名军事理论家的年轻人。
很难想像自己穿越以后,竟会如此早的与他面对面。
“克劳塞维茨少尉,欢迎您的加入。”林恩郑重地与他握手,“能与您並肩作战,是我的荣幸。”
克劳塞维茨微微笑道:“我已经听沙恩霍斯特中校谈及了您的见解,非常独到。”
“这次演习,我期待能亲眼见证您的战术。”
演习场地的选择颇为讲究。
一片开阔的平原,两侧是低矮的灌木丛,远处还有几座小山丘。
这样的地形,很適合线列步兵展开,但也为林恩的散兵部队提供了充足的隱蔽空间。
曼陀菲尔將军的红军部队,已经列队完毕。他们排成整齐的方阵,军容严整,气势逼人。
相比之下,林恩的蓝军,队列就显得有些鬆散,一看就是新兵蛋子。
曼陀菲尔將军捋著鬍鬚,轻蔑地笑了:“一群乌合之眾罢了。”
他甚至懒得去正眼看林恩的部队。
但林恩此时也听不到这些。他正和散兵队一齐隱蔽在灌木丛中,手持单筒望远镜,观察著蓝军的动向。
至於正面战场的线列部队,则交由更加熟悉方阵战术的克劳塞维茨指挥。
“听著,等红军接近我们的方阵之后,再从侧翼突袭。”林恩小声地向散兵队的士兵下达命令。
士兵们纷纷点头表示了解。
隨著军號声响起,演习正式开始。
曼陀菲尔將军的红军,迈著整齐的步伐,缓缓向前推进。
进军的鼓点声沉闷而压抑。
“稳住!保持队形!”
红军军官们骑著马,在队伍间来回穿梭,大声呼喝著。
林恩这边,克劳塞维茨正指挥著预备役士兵,勉强排成一个鬆散的线列。
“不要紧张!按照平时训练的去做!”
线列步兵时期,前膛枪的装填速度是很慢的。
普鲁士现在使用的燧发枪,每分钟大概只能发射两发子弹,而且这些预备役士兵们动作生疏,速度就更慢了。
他们的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子弹好几次都差点掉到地上。
相比之下,红军士兵的动作就要熟练得多。
他们毕竟是常年严苛训练的正规军,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刻在骨子里一样,充满纪律性,无愧於腓特烈大帝时期欧洲第一陆军的名號。
“这就是普鲁士的精锐吗?”
林恩躲在一丛灌木后面,用单筒望远镜观察著远处的红军。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可惜,再精锐的士兵,也无法抵挡时代的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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