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五日,也不知道是否是拿破崙的幸运,这天又是一个大雾天。
林恩的混成团已经村庄內休整了一天,士兵的战斗力恢復了大半。
法国人似乎在等待著他们的部队集合,没有直接发起总攻。
这个早晨的气氛异常沉闷,霍恩洛厄亲王一直不安地原地转圈。
他非常害怕拿破崙的总攻,因为据侦察兵的观察,集结在另一头的法军起码有十万。
自己只有五万的兵力,陶恩钦在科斯彼达的战役中又损失了一两千人,就算加上林恩的混成团和霍岑多夫的部队,自己手里也只有勉勉强强的六万兵力。
兵力差距悬殊,可以说是毫无胜算。
可以说从昨天开始,霍恩洛厄亲王就已经担惊受怕的睡不著觉了。
突然,一阵剧烈的炮响,嚇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报告,法国人开始进攻了!”
传来的是军官的喊叫声,但听在他的耳朵里就像是某种索命咒。
“快,支援陶恩钦,务必再坚守鲁茨罗达一段时间!”
他急忙下达命令,心里却一点没底,只能开始祈祷上帝的眷顾。
林恩此时就在维岑海林根东侧的村庄內,他也听到了那密集的炮声。
“看来法军的总攻开始了。”他对著克劳塞维茨说道。
克劳塞维茨看著地图思考了片刻后回答道:“我们必须守住左翼,不然右侧的敌人一旦同步推进,就会被团团围住。”
“我倒是认为,我们应该立刻转移到阿波尔达附近。”林恩却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不认同他的观点。
你大概还没预见到霍恩洛厄亲王的大败,林恩心里苦笑著,可这些也不能直接说给克劳塞维茨听。
“现在的情况是,拿破崙的部队在数量上完胜,仅凭我们这三千人,根本挡不住拿破崙侧翼的进攻。”
“与其与霍岑多夫他们硬守在这里,不如转移到下一个有利的地形上。”
“弹性防御……”克劳塞维茨思考了一下,说出了这个词。
“没错,就是弹性防御。”林恩指了下地图,“耶拿高地上缺乏对我们有利的地形,拿破崙的方阵展开后,我们的散兵优势会大幅削减。”
“所以,还不如儘快转移到阿波尔达附近,凭藉苏尔巴赫河的阻挡守住下一个渡口。”
克劳塞维茨显然被林恩如此大胆的策略给震住了。“可是,这,会不会让霍恩洛厄亲王认为我们是在……”
“逃跑是吧?那不至於,我们边打边撤,还是像洛迪根那时候一样,不打决战,只做牵制骚扰。”
林恩当然明白如果直接就撤了,自己肯定会被那些保守派將领认为是临阵脱逃。
但如果自己是边打边撤,就没有人可以说自己的不是。
“我们的目標就是保存儘可能多的实力,寻求与拿破崙势均力敌的一战,在此之前,我们都不能跟他们打所谓的决战。”
林恩向克劳塞维茨笑著说道。
这也是后来那位伟人的名言,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想尽办法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直到最终决战的一锤定音。
克劳塞维茨显然被这种战法的思想所折服了。
“这真是一种非常先进的思想,既然力量悬殊,那就不寻求决战。”他似乎很受启发,“不刻意去追求荣耀的胜利,只追求一切可能的胜机。”
“林恩,你真是给我上了一课。”他握紧林恩的手。林恩能感受到他的激动。
那当然,伟人的话能不如雷贯耳么?
林恩勉强忍住不笑出来。
这十六字真言涵盖了战爭的终极艺术,他也只是拿来就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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