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特烈·威廉三世国王皱眉思索,目光在地图与窗外飘雪之间来回游移。
最终他还是嘆气,说道:“那么就按照林恩上尉所说的,暂时停止进军吧。”
林恩长舒了一口气,庆幸国王听进去了他的话。
另一边,法军大营內。
拿破崙站在临时搭建的木屋內,透过结霜的窗户望著外面的雪景。
雪已经下了两日,大地一片银白。
远处,士兵们蜷缩在营帐里,篝火的烟雾在寒风中摇曳。
“陛下,普俄联军似乎也不打算进攻了。”贝尔蒂埃元帅站在身后匯报。
拿破崙轻轻点头,没有立即回应。
柏林之战的失败让他品尝到了挫折滋味。
那个年轻的普鲁士军官,林恩,他的战术和指挥能力,真有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我们需要这个冬天,贝尔蒂埃。”
拿破崙终於开口:“法国本土的新兵即將完成训练,明年春天,我要让整个欧洲再次颤抖。”
“传令给各军团,利用这段时间修整队伍,补充弹药和给养。同时,加强对莱茵邦联诸侯的控制,防止他们动摇。”
贝尔蒂埃点头领命。
“还有,”拿破崙补充道,“派人去奥斯曼,让土耳其人牵制俄罗斯的南部。”
风雪中的普鲁士军营,林恩披著军大衣,走在巡视的路上。
士兵们向他行礼,虽然天气很冷,但他们的眼中带著敬意。
柏林之战的胜利,让这位年轻的总指挥声名大噪。
他漫步走回指挥部,沙恩霍斯特他们正在研究沙盘。
“刚收到情报,”沙恩霍斯特指著地图上的几个標记点,“法国人的部队也开始冬营了。”
“他在为明春的战爭做准备。”林恩明白,这是一种默契的互相停战。
毕竟想在这样的天气进行反攻,除非拿破崙认为他的士兵都是超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虽然前线硝烟暂歇,但各国的军事工厂日夜不停,外交使者穿梭於各国首都之间,暗流涌动。
圣诞节前夕,柏林城內洋溢著节日气氛,但王宫中的战略会议仍在继续。
“沙皇承诺,春季將派出更多军队支援我们。”腓特烈·威廉三世此时真的是挺起了腰杆。
他做出的最正確的决定,就是让林恩在危急关头接手了指挥权,不然他这会儿就该去柯尼斯堡了。
“但我们也收到情报,拿破崙正试图离间俄普联盟,他向沙皇提出了单独和谈的建议。”
“亚歷山大不会上当的。”国王坚定地说,“他对拿破崙的仇恨不亚於我们。”
他突然將话锋转向林恩。
“我將晋升你为中校,以表彰你在易北河与柏林之战的巨大贡献。”
这样的升迁速度,恐怕也只有他林恩吧。
但其实林恩並不感到高兴,相反,他觉得这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从奥尔施塔特临时接手总指挥权以来,他已经不止一次从沙恩霍斯特那儿听说,旧贵族非常不满国王这种临时的提升。
而且对他而言,他本人对军职也没什么渴望。
他从一开始就是来避免普鲁士陷入惨败的,现在基本已经达成了战略僵持,自己的初步目的已经达到了。
再要那些军职,真的已经变成了一种捧杀了。
可国王此时已经完全把他当做了救星,林恩也无法拒绝这种“好意”。
这个冬天,拿破崙在养精蓄锐,普鲁士和俄国在默默集结力量,奥地利也在积极备战,英国的舰队在海上虎视眈眈。
大家,似乎都在等待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