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母亲的小声嘀咕,裴悦想鬆一口气,却又更紧张,还不能去看。记住本站域名
到底来了谁呢?
等人走近后,听到嬤嬤先喊了句“裴夫人”,裴悦才抬头看去。来的这位领头嬤嬤,年岁在三十出头,面颊如圆月,眼睛自带笑意。
“春嬤嬤不必多礼,你是奉皇后娘娘命来的裴府,也就是我们裴府的客人。”裴夫人先迈过门槛,带著眾人一起进屋,等坐下后,才关切地问道,“听宣旨的內侍说,原本要来的是善嬤嬤,她今儿是怎么了?”
春嬤嬤坐得笔直,目不斜视地道,“善嬤嬤今早儿吃坏了肚子,这个节骨眼吃坏肚子,皇后娘娘怕耽误了事,正好奴婢那会得閒,就指派了奴婢来。要等善嬤嬤身子好了,才可能会来裴府。”
“那她可得好好养病。”裴夫人低头抿茶,用来掩饰嘴角的笑意。
这个时候吃坏肚子,听著就不像是意外。但裴夫人的手伸不到善嬤嬤那里,难道是裴闕做的?
可裴闕近来因为冀州的事,被蒋家和寿王咬得死死的,又怎么有机会呢?
暂且想不通,裴夫人就不多想了,放下茶盏后,不经意地打量了一眼春嬤嬤。
这个春嬤嬤是宫里有名的笑脸,做人做事都是笑眯眯的,很少有人会和她交恶。
来了个面子功夫做得极好的嬤嬤,裴夫人和裴悦到底放心一些,只要面上过得去,便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从春嬤嬤到的第二日,整个裴府就不一样了。
包括黑仔,也被带到了后院,以免被抓到话柄。
就算春嬤嬤比善嬤嬤好说话,可她也是皇后派来的人,而且同行的那些宫女,也都是皇后身边的人。这个时候的一言一行,都会传到皇后的耳里。
冬日的冷风刺骨,裴悦便在自个的屋子里,春嬤嬤手中拿著戒尺,指点著她规矩。
“姑娘的身板要再直一些,您往后是太子妃,那可是万人之上的主子,除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其他人都要敬著您。您的身板越直,越代表您有底气。”春嬤嬤说话慢条斯理,面上也带著浅浅的笑,倒是让人压力不大。
儘管春嬤嬤好说话,裴悦站了一个早晨,还是累得腰酸。
“还有这走路啊,头顶的步摇也不能晃,您是大家闺秀,不能急躁,要走得端庄大气。”春嬤嬤手中的戒尺指著裴悦的胳膊,“手的摆动也不能太大,要轻如柳絮。姑娘,您又走快了,重新再来。”
“啊?”裴悦肚子已经饿了,眼巴巴地看著春嬤嬤。
春嬤嬤这才收回戒尺,体贴地道,“姑娘饿了,就先用膳吧,咱们正好说说用膳的规矩。”
吃饭本是一件人间美事,但裴悦经春嬤嬤调教两日后,对吃饭已经少了许多兴趣。
她突然觉得,春嬤嬤虽然看著笑盈盈,可实际什么都要教到最好。
在裴悦辛苦学规矩时,贺皓和安莹莹来探望过两回,但都被裴夫人给拦住,只让他们远远地看一眼。
当时安莹莹就感嘆,“还好我这辈子不用嫁入宗室,你看看悦儿那般走路,要是平常,早就飞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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